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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宴奪詩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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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夙願太沉重,今日她得知母親死去,她要成為世上最孤獨的那個人了,無人能懂她,無人能為她哭,為她笑,無人能助她,無人知道她所恨之物是什麼,甚至無人會知道她到底是何人了……從前,她的夙願是,能安安靜靜地與母親在閣樓裡,度完雖不自由卻安穩的一生,能念着自己喜歡的詩詞美文,看萬般風華随春夏秋冬之更疊慢慢化為灰燼,又慢慢重歸複蘇……

若是再貪心些,她還想要一些朋友,希望自己也能和那些賦有雅興的貴女們談情說意,希望自己的才華能夠得到别人的認可……

再貪心一些,她想要離開囚籠,獲得重見天日的自由。

卧看滿天雲不動,不知雲于我俱東?她也想找到它的答案。但這些都不可能了。

現在,她好似擁有了一些曾經想要的東西,貴女們與她共作美詩,她從她們看向自己的目光裡看到了欣賞,她還獲得了自由身……可願望破碎,這些都是虛假的、暫時的東西。

這一切從她死去的那一刻起,就該再也引不起她心中半點波瀾了。

她想要報仇,她要讓魏瀾清、魏仲傅……付出代價!她的心緊巴巴地絞着,好似要擰出血淚來。

夙願,夙願,她要以死人之口吻,重新講述它,再狠狠将它釘在魏瀾清的心裡,她會恐懼的。

她要告訴她,即便她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也無法成為她,她永遠都赢不了自己!

“隆月冬廟缢芳魂,假色葬春無人問。天道又說好輪回,道是無情卻有情。”

魏郁春的眼微微泛紅,她凝視着愠色上臉的魏瀾清,她悲傷着,可面紗下卻挂着滄桑的笑,這首詩她平靜地說出口,看似無甚情緒波瀾,但傷色卻若隐若現般沁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便是金玉圓與元老闆都齊齊斂住了方才還春風得意的神色,諸人蹙着眉頭,嘴角微微回癟,心中别扭卻又言不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金玉圓對此很感興趣,對魏郁春問話時的語氣,有着前所未有鄭重之意:“不知錢小姐,此首詩與夙願一詞有何關聯?”

她也是沒想到,以本該與美好一詞挂鈎的夙願為題,為何還能作出這般黯然傷色的句子來。她能感覺到,其中灌注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她敢笃定,這可不是徒有悲秋傷春之性之人附庸風雅時,才作得出來的東西。

魏瀾清原本站得筆直,可現在藏在長袍下的雙腿卻不受控制般戰栗,森然恐意似菟絲子般纏上她的腳跟,一點點向上蔓延,直到纏得她那顆黑心差點要因恐懼而停止跳動。

隆冬的夜晚,魏郁春被逼于山中荒廟自缢而亡——“隆月冬廟缢芳魂。”

魏郁春死後,魏瀾請頂替了她“春生才女”的名頭,以此作為奪得關家青睐的籌碼,而真正的春生才女卻死得凄慘、無人問津——“假色葬春無人問。”

可後面兩句是什麼意思?!

什麼天道好輪回?錢雀到底是何人,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她是在諷刺她如今深陷窘迫麼?可那又怎麼樣,魏郁春那個死賤人已經死了!再窘迫,能窘迫得過她這個賤人麼?!

魏瀾清兇戾地回視魏郁春的目光,可她好似突然被什麼東西吸走了底氣,她不甘心,可腿已經打顫地根本站不起來了。在衆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魏瀾清毫無預料地栽身倒地,花冠破碎,雍容華貴的花簪玉钗滑落發鬓,長發落地,她雙目紅如彤珠,眼角的淚叫人深覺駭然。

金玉圓等貴女皆被魏瀾清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跳,可沒等要喚人去攙扶她,魏郁春便開了腔,平靜的語氣下,帶着除了魏瀾清以外無人能察覺的狠厲之情:“春桃酒樓以春為名,我便以春之夙願為題,春色将逝,夙願又怎會僅僅拘泥于歡喜的情調之中?”

金玉圓恍然大悟,她撫掌大歎,天真地以為魏郁春是在慨歎春色逝去之悲:“竟是如此,冬去春來,故而隆冬所缢之芳魂是春魂麼?”

魏郁春微微欠身,明明是心口不一,她卻依舊颔首:“沒錯。”

元老闆也跟着拍掌慨歎:“春色将逝可不對應了今日春桃詩會落幕之景麼?錢小姐心思極巧,又妙語連珠,元某欽之佩之!”

金玉圓放下悲色,她連忙從主席上下來,揮手讓兩位婆婆過去将錢小姐請到自己面前來,她歡樂不已:“錢小姐之絕才,我萬分欣賞,往後隻要我有宴席要辦,必是要請你來的!”

錢小姐恭維回去:“小女不敢。”

魏郁春風光大盛,旁邊的貴女們紛紛眼中冒光,知道她得了金小姐的賞識,便打算近來巴結一番,可都被離魏郁春最近的龔婷攔下了,她湊在魏郁春耳邊說道:“錢小姐莫要被這幫人的花言巧語騙着了,她們趨炎附勢得很,見你沒勢,理都不理你,現在可好?你方一風光,她們便要來巴結了!”

“不過,呵呵,雖然那魏瀾清還沒作詩,但看這金小姐的意思,是決心要将詩魁之位賞給你了!太好了,今日你不僅風光大顯,還讓那讨厭的魏瀾清顔面盡失,待會我可要看看她要怎麼跟你賠禮謝罪!”

龔婷的話雀躍不已,也撩撥得魏郁春矜持外表下那顆暴露了人之本性的惡意蠢蠢欲動,她的确想親眼看着魏瀾清這個罪人向自己匍匐倒地時的狼狽模樣,她樂得嘴角遲遲放不下來,縱是本性再至純的人,被逼到如此境地,也好似被仇恨蒙蔽雙眼,成了連自己都快不認識的樣子了。

宴席中,魏瀾清蕭索地癱躺在地,無人在意她到底還有沒有作詩,無人攙扶她,無人肯舍眼看她,她好似成了隻喪家之犬。

所有人的目光裡隻有那萬般矚目的春桃詩魁……春桃詩魁、春生才女……她反複念叨着這兩個詞,心中的執念愈漸深刻。

為什麼你這個賤人死了,還要陰魂不散?!

你到底是誰?!

魏瀾清想要站起來,可腿腳麻痹,她根本動彈不得,她匍匐着身子,用兩隻手臂抓着花毯,掙紮着朝人群洶湧的花群裡爬去,她仰頭要去看帶着面紗的女子,可未想到,那個女子早在不知何時就一直在看着她了,那眼睛裡滿是怨念和譏诮……她居高臨下着看着她,宛如看着一個廉價的笑話。

她聲音凄厲:“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錢雀!你不是錢雀!你這個賤人是不是回來了?!”

“我的天,魏小姐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活似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她好不容易将諸人的目光引來,卻未想到同樣引來的,是大家驚恐不已的呼叫聲。

金玉圓早就料到了她會敗的結局,她起初不以為然,但想着用最後一局,體體面面地送她離場,卻未想到事已至此,她還要糾纏不休,當真是好不要臉的人物!

金玉圓看見她便頭疼,怪她壞了自己的好心情,于是喝道:“來人,将魏小姐擡下去歇息!”

魏瀾清一聽,覺着天就要塌下來,她看到兩個婆子靠近自己,她張開雙臂揮舞,不肯就範,越來越像個不堪入目的瘋子,把在場貴女們吓得簡直要魂飛魄散。

她們叽叽喳喳起來,估計在提前演練事後向外傳播醜聞的說辭。

就在花廳内亂作一團的時候,元老闆帶着一隊男男女女的酒樓夥計和丫鬟,在花廳進進出出了好一陣,冷汗直飄,他叫停花廳内吵鬧的聲音:“諸位貴女稍安勿躁!我方得知……花廳外也有奸細,樓中我已派人搜查,發現此奸細竟然早就潛入了花廳之中。那奸細身手了得,行蹤謹慎,怕是廳中藏了他的内應!”

“什麼?!”金玉圓也訝然了,“奸細竟不止一人?!”

這下好了,喧嚣的花廳更熱鬧了。

待金玉圓一聲令下:“稍安勿躁!”

貴女們才稍微安神一些。

魏郁春站定在人群之中,心神不甯。

莫非是龐小曲的身份被人發現了?!既說是潛入了花廳……那她到底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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