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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撥燈尋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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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铛聲是從軒内部響起來的。

陽春菊果然就是五個人裡的其中一個!

關阇彥厲色睜眸,對應的屋子剛好靠近他所站的那一處,他提劍往屋子刺去,陶明案也毫不懈怠地追了過去。

黑燈瞎火,關阇彥先顧着抓人,完全沒想到這個屋子住着的人該會是誰。所以當他踹開屋子時,發現其中的人是阿卟時,整個人活似被高人點了穴。

阿卟此時的确是醒着的,他身下鋪了隻墊子,他現在盤腿坐在墊子上,背對着門,也背對着關阇彥與陶明案的方向。他背脊彎曲,好似是抱着膝蓋的模樣,他聽到轟轟烈烈的踹門聲卻還是無動于衷,他兩隻手在看不到的地方窸窸簌簌着,不知在搗鼓什麼東西。

他白天膽小如鼠,現在卻如此淡然自洽,豈不惹人懷疑?!

關阇彥呵斥:“轉過身來!”

陶明案皺着眉頭,好似還不願相信:“你是陽春菊?”

阿卟聞言,手裡頭的動作停頓了幾刻,可他還是不聞不問地繼續做着手中的東西。

等關阇彥忍無可忍的時候,他被人抓着背脊往後拽了個幅度。

阿卟甚是無辜地看着兩個居高臨下的人,他模樣嬌小,長得也可人,說起話來軟糯,若不是個男音,隻怕真會被人誤會成是個小丫頭:“二位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關阇彥冷笑,他聲音冷若寒潭:“是在明知故問?”

陶明案提醒道:“他手裡抓了東西,務必小心。”

阿卟聽到有人提及他懷裡的東西,他嘻嘻笑起來,微弱的月光透過漏窗撲打在他半邊臉上,那隻笑容好似隻存在于有光的一面,另一面隐沒于黑暗,唇角似乎向下彎着,一副哭相。一人雙面,一笑一哭,這是一種駭人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就連關阇彥都忍不住皺眉抵觸了起來。

阿卟小聲提醒道:“這位大人,您先松手。”

關阇彥剛好沒有再抓這個瘆人東西的打算,他依言松手。

阿卟得了空,便捧出懷裡的東西,那竟是一盞小巧的燈籠,圓滾滾的。阿卟從懷裡拿出一隻火折子,吹出火來,點燃了燈芯,可愛的燈籠旋即在他的掌心閃亮起來。漆黑一片的環境被照出一隻光圈,把他整個人包圍在期間,此時,關阇彥和陶明案好似都看到了阿卟眼底含着的一絲淚光,真是可憐極了。

他腳邊還有一些散落成渣的竹屑,和兩把削竹片的锉刀。他方才搗鼓來搗鼓去,竟是在做燈籠。

他手心的燈籠在無人控制的情況下,居然兀自轉動了起來,甚是奇異,燈芯外好似還做了什麼隐形的圖案,統共兩三層,他們各自旋轉着,轉到特定的點便會在地面上投影出圖案,圖案漸漸從無影變得靈動起來,漸漸被拉長後,又漸漸被收短。

應是時間匆忙,燈籠還不夠精細,所以那些圖案有些潦草,看起來像是花又像是草……看着這一切,關阇彥想起來被自己擱置許久的杜宅賬房之謎。

書架上挪動的書冊,空出來的對應光芒的地方,在光影交錯間,可以在地面上投射出各種圖形。那時,他就總覺得那些光束打在書架上,在地面上的投射像極了一隻扭曲了的字。

難怪劉翁會特意挪動書冊,他是為了制造這些能倒映字形的機會!

自書架後的窗打入的陽光就像是花燈燈芯内部的燭火,依靠挪動書冊而制成的空格,就像燈芯外部包裹的三層有着圖案的燈紙,倒映到地面的東西就像是現在花燈照出來的花草影像!這一切原理相通!

阿卟的做法怎麼可能和劉翁如此相像?!除非他就是那個竊取賬本的幫兇!

陶明案見他盯着花燈不放,像是魇住了,他喚道:“你在做什麼?”

被陶明案喚回神的關阇彥已經将阿卟當作了陽春菊。他語氣森然:“說,你到底是不是劉翁之子?!你叫什麼名字?!”

阿卟無辜起來,他看起來像是要哭了:“大人,我……我叫阿卟,不認識什麼劉翁。”

“撒謊!若不然你怎會在深夜做燈?燈中照影的把戲我早在杜宅時就看穿了!你還在狡辯什麼?!”關阇彥疾言厲色不已,聲波擾動了搖鈴,群鈴聞風而動。

此時,整個重梅軒已被一陣又一陣的聲音全然吵醒。剩餘的四個幸存者,還有章念與魏郁春都趕了過來,他們圍在屋外,看着裡頭關阇彥和陶明案正對着阿卟發難。

章念跟魏郁春小聲道:“這麼快就抓到陽春菊了?!”

魏郁春擡手在唇邊,示意他稍安勿躁。

阿卟的好朋友吳言趕忙跑出來,為阿卟辯解道:“大人,阿卟的确有個嗜好,喜歡在半夜做燈把玩,從前日日夜夜皆是如此!”

“做燈便做燈,為何會觸發搖鈴?”

陶明案不苟言笑道。

吳言急得那雙豆子言差點被擠得瞪出來,他拉着阿卟,問道:“阿卟,你怎麼碰到搖鈴了?!”

“我……我,”阿卟擡手,指了指身前那隻沒了窗紙的漏窗,小聲道,“我不知道窗上挂了鈴铛,方才見窗外有一朵花飛過,想要去看看,卻不想碰到了機關。”

“花?”

章念匪夷所思,竊語道:“該不會是……陽春菊吧?”

陶明案還在沉思,吳言又鬧起來:“阿卟這麼膽小,他怎麼可能是兇手啊!大人們明鑒!明鑒!”

阿卟瑟瑟發抖地抱着腿,像個淋了雨的小雞仔,的确跟陽春菊那個喜歡咯咯咯男腔女調瘋笑的殺人狂魔形象挂不上鈎。關阇彥也很清楚這件事,可他不是沒有見過方才阿卟對他的呵斥毫無反應、極度冷漠的樣子,現在他又柔柔弱弱着,和方才比,判若兩人。他又仔細端摩了阿卟的面容,在他懷中燈光的照射下,他兩半臉都從黑暗處露出來,哪裡有一面是笑一面是哭的錯覺再傳來。

所以,關阇彥也沉默了,甚至是迷茫了。

魏郁春從人群裡站出來,她問阿卟:“你為何要在晚上制燈?”

阿卟眼巴巴望着她,說不出話,最後還是吳言充當了他的嘴巴:“阿卟從小怕黑,因為長得好看,被人關進黑屋裡惡意折磨調教過,至今都有陰影!那時無燈燭分配給他,所以他便學着做燈,每天晚上被吓醒了就做……做了便瘋魔,容易意識不清醒,大人們勿怪!”

這段話無疑會挑起衆人的同情心。魏郁春也不例外,她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既是無力也是無奈:“抱歉。”

陶明案說道:“我還有一問,兇手今年槐夏四月半用于洞市兌換龍骨香的财物裡有一樣松脂,而芳櫻樓大火剛巧就在四月,可以理解為是兇手在樓火大起後才趁虛竊走了财物。而杜宅劉翁自半年前開始使用書架傳信,裝賬本箱底的名貴松脂又從而何而來?所以,兇手并非等樓火後才偷走了松脂,而可能是在半年前就通過手段得到了松脂。若是樓内人士,這等名貴物件的交換必然會留下記錄。阿卟,你可願意将這麼多年來在樓中交易留賬的記錄給我們看?”

樓中人這種記錄從不離身,所有包括阿卟在内的幸存者雖然都離開了芳櫻樓,但習慣還還是沒改掉,每個人都将這種紙張藏在身上。阿卟的藏在了他腰間的一隻簡陋荷包裡頭。

陶明案接過阿卟遞來的已經展開鋪平的紙張,樓中人每年一張紙,舊紙交給老闆抑或是鸨娘收錄,新紙則留在身上繼續記錄私賬。阿卟的這張顯然剛好是從去年五月到今年五月的内容。

半年的時間恰好容納其中。

陶明案仔細查閱,查無松脂一物,他歎息搖頭。

吳言見狀自個人捏了一把汗,甚至還自告奮勇地把自己的私人留賬拿出來送給人看。陶明案的思路也是方冒出來,事已至此,其他人為了自證也紛紛效仿起吳言。

魏郁春、章念、陶明案還有關阇彥每個人都看了一頁,皆是毫無所獲。

難道……他們真的料錯?!陽春菊另有其人?!

此時,大家的目光在不知不覺間都看向了關阇彥,好似都在質問他為何要無故懷疑一個可憐的孩子。他被這些目光盯得無措片刻,旋即将劍收回劍鞘,無聲立在暗處。但他真的還是放心不下來,也根本開不了口說什麼抱歉誤傷之類的話。

章念惴惴不安,他忍不住問了阿卟:“小孩兒,你不是說看到了花嗎?是不是那種黃黃的,小小一隻,經常一簇一簇出現的花?”

他形容的就是陽春菊。

阿卟:“是的。”

衆人:“!!!”

話音方落。不知哪裡來的妖風起來了,重梅軒内的鈴铛微微搖曳起來,聲音越來越明晰,與此同時,牽動軒内的搖鈴正源自盛放女屍骨的棺椁!

是陽春菊!!!

詭異的小聲沿着風的方向抵達軒中人的耳朵,猖狂至極,這聲音好似又被什麼做過了手腳,曠遠至極,聲線被拉得極遠,搞得人完全分不清聲音從何方向而來!

“呵呵呵呵……”

“桀桀桀桀……”

“咯咯咯咯……”

聲音甚至還忽遠忽近,但不管怎麼聽,都是一股耐人尋味的笑意,笑意裡混合着譏诮和近似破音的狂妄,仔細聽,甚至還有一種鐵具生鏽後互相摩擦時擰巴刺耳的動靜。

屋子還敞着,甚至蘭花、雛菊和玫瑰三花等人還站在外頭。他們忽地覺得背後一涼,旋即看到章念抱着陶明案的手臂,瘋狂大叫:“卧槽啊!!!”

章念手指着門外,顫抖不已,對應的方向剛好還是蘭花公子站着的地方。

“你身後有東西!你身後有東西啊卧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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