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維欽:……
我不是項羽,我不可能回答你。
“别叫了,這麼活潑的性子,到底哪個史官說你會抑郁而終的?”
快的莆予愣是沒捂住他的嘴,就叫劉盈聽到了這麼一句了不得的話,他自己也奇怪呢,還問,“什麼是抑郁?抑郁而終,是說我會因為抑郁而死麼?”
莆予瞪眼,徐維欽隻好硬着頭皮道:“抑郁就是不開心,人不開心了身體就會出毛病,所以人一定要有事情做,就是沒事也得出去跑兩圈,心情好了,命就長了。”
行吧!這解釋勉強也還行,莆予要不是還得在劉盈面前維持,自己不知道心聲已經洩露的人設,早要告訴他此王非彼王了。
弄的這孩子還挺同情這匣子裡的人頭的,“你肯定是死的太慘了才不肯去投胎的,你放心,我已經不恨你了,莆哥哥已經替你給我道過歉了,所以你就安息吧!”
潛台詞:投胎去吧你!别想霸占我莆哥哥。
徐維欽:……
這就是我不喜歡小孩子的原因,獨占欲太強不懂得分享。
莆予:……
好吧,看這兩人接線對話是挺有意思的,但牽扯到他就不美了。
“局總,起來幹活了!”
莆予趁小孩不在的時候敲敲匣子,他也是才知道,徐維欽可以控制腦袋去找身軀,但前提是四軀必須同時出現。
兩呂兩楊得到漢王指示,就算知道莆予停駐在此的目地,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來接人,劉盈倒是很會幫莆予作勢,要他們帶着自己各自得到的項王一軀前來贖他,四人一商量,各自帶了兩千兵馬,拉着一具棺木就來了。
等來了後,隔着老遠就看到戰馬拒車上被五花大綁的劉盈,當時他們就怒了。
不說是項莆那小子救了他們少主麼?怎麼居然是這種情形?
莆予黑線,非常想張嘴解釋目前的形勢,真不是他下令這麼綁的人,是劉盈這小家夥非要試探這四個受他父王指使,過來贖他的人的真心。
到底是為了天下口舌救他,還是父子之情護他,一個王翳的突然翻臉追殺,讓這個孩子心裡不可避免的生了嫌隙,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還是很介意的。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他還沒習慣這種身份上的轉變。
廢話不多說,莆予騎馬排衆而出,一手持刀橫梗在前,左右兩邊自退半步,形似雁翅将他拱衛在隊伍之前,聲未動,勢已起。
[嘶~有點緊張啊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偏遠星體上的古戰場還挺好看的,起碼真刀真槍,真血肉相搏,不像我們這,光能炮甩兩發出去,什麼都成了糜粉。]
[對對對,樓上我也想說,光架勢擺出來血就熱了有沒有~打,快開戰~沖呀~]
毛病這些人,當他們這跟遊戲數據似的,還快打快沖?會死人哒!
倒是徐維欽挺激動的,腦袋在匣子裡滾來滾去,“我感受到四肢了,快點,别磨叽,先把棺木搶過來。”
他困在這個狹小的盒子裡,已經快憋瘋了。
莆予剛張嘴想回他,就聽劉盈接上了,“你快别添亂了,就剩了一顆頭還蹦跶。”
哦,差點忘了,這倆人能在系統頻道内直接對話,而通常劉盈一跟徐維欽接上,他就不好接了,否則就心聲的事得漏餡。
莆予閉上嘴,橫刀拉了馬缰繩上前,嘩啦一聲似有風被劈裂的破空聲傳出,讓兩楊兩呂瞬間豎起了警戒,不敢放松的盯着莆予,生怕他突然從馬上躍起給他們來一下。
他們可是聽說了,那王翳就是這麼被劈成兩半的。
“四位将軍如有誠意來交換漢王長公子,就令軍隊後退,帶着棺木進我營地一叙?”
莆予别的本事沒有,拿腔作勢可行,再加之他現在有武力倚仗,雖是一招廢,可就這一招就夠他唬人了,因此,他背挺的可直,頭昂的可高,連聲調都拿捏出了個慢不經心的威風樣。
妥妥的一副胸有成竹樣,面對着比自身兵力多出一倍餘的來人,他甚至比兵多的一方還淡定,讓本就不知他深淺的四人,更加不敢擅動。
莆予,“四位将軍倒也不必疑心我營裡有埋伏,如今漢王得了天下,我江東項氏願賭服輸……”
說着歎息了一聲,再道,“百姓苦戰事已久,若有可能,我也是希望天下承平的,隻到底承着兄長的撫肓照護之恩,有些事必須做,有些情便難為也必須請啊,各位,進營一叙?”
劉盈看着莆予,心間觸動,自覺扭動了手腳,将本就作樣綁着的繩子解開,自己從拒馬車上下來了,沖着四人道,“進帳裡坐吧,莆哥哥仁義君子,他說沒有詐就絕對沒有。”
四人見他在莆予的馬前來去自如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無措,等他們懷着将信将疑的心情進到莆予早就準備好的待客帳内,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四口敞開來的大木箱子,每個箱子裡都堆滿了馬蹄金,冒了尖的擺在帳中間。
莆予就站在這堆金子裡,沖着四人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直說了,這些金子買我兄長的殘軀,換他一個屍身完整,至于漢王那邊如何交差,相信幾位肯定有辦法,再不濟還有長公子替你們遮掩一二。”
劉盈在旁邊附和點頭,“荥陽死囚牢裡,有跟項王差不多身材的,屆時我讓舅舅挑一具給你們就是了。”
剁巴剁巴分開用草木灰炮制後,誰認得真假呀!
所以,做人不要死腦筋,有錢不掙王八蛋。
四人面面相觑,竟然誰也沒反對。
金子閃耀,長公子勸和,這誰能受得了?
再說徐維欽那邊,終于感覺到了手腳的存在,一個激動,自己就從匣子裡蹦了出來,骨碌碌的滾着就朝棺木裡去了。
喲嗬~久違的身體我來了!
邦一聲響,他的頭就這麼的被人當蹴鞠似的踢飛了,咻~一下飛的老遠。
徐維欽:……啊,誰踢的老子!
這一急怒,他就忘了要遮掩,操控着腦袋就往回飛了來,懸停在裝有四肢的棺木上方,怒瞪雙眼吼,“剛才誰踢的我?站出來。”
咯咯咯~啊~鬼啊~項王詐屍啦!
營地一下子便亂了,炸營一般所有人瞬間把這一塊地讓了出來。
劉盈更緊急跑外面大喊,“不要慌,他不咬人。”
徐維欽:……回去他就找曆史學教授掰扯掰扯,這張嘴能氣死人的家夥會抑郁?他倒快要抑郁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