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周淮川太寵淩遙,為她花一百萬美金,加之欠了樂氏人情,隻為買件二手T恤,T恤下擺還有個被煙頭燙出的洞。
但很多人不知道,因為這件事,當時樂意和家裡鬧翻,搬出去在詹甯樓那兒住了一個月。
樂意去找詹甯樓的第二天,詹大公子親自打來電話約周淮川打高爾夫。
後來,淩海在M國的首個項目,因為詹家出面,非常順利。
至于那件T恤……
周淮川最後一次見到它,是在家裡兩隻羅威納犬的狗窩裡。
這件事淩遙最後還是知道了。
她大罵周淮川是個奸商,連自己都利用。
她單方面宣布冷戰,并表示冷戰期無限長。
周淮川怎麼哄都沒用,最後把淩遙喜歡的樂隊請來海城開私人演唱會,才把人哄好。
演唱會也請了樂意。
兩個女生在演唱會上又哭又笑,抱在一起為她們的偶像尖叫。
那次之後,淩遙就和樂意成了好閨蜜。
要是知道未來樂意會準備九個男模當淩遙二十歲生日禮物,周淮川恐怕不會去開拓什麼M國市場。
周淮川不讓淩遙亂動,她的腳不僅被鞋子磨破了皮,還因為不正确的走姿,扭到了腳踝。
他正在給她一點點揉開淤血。
随着周淮川手上的力道加大,腳踝處的酸脹感讓淩遙緊蹙眉頭,手指無意識抓住沙發邊緣。
淩遙能感覺到,周淮川在生氣。
身體的疼痛和周淮川剛才那番話,讓淩遙心裡湧上一陣莫名的難受。
分明該生氣的人是她啊!
“你連我交朋友也要限制嗎?”
無論在什麼場合,面對的人是誰,淩遙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高興,憤怒,傷心,委屈,表達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的情緒轉變也像天氣一樣多變。
上一秒還在生氣,恨不得咬下周淮川身上一口肉,現在又滿腔的委屈,眼尾逐漸漫上一層濕意。
周淮川的手握着淩遙的腳,聽到她這句話,停下動作,擡起頭看她。
淩遙的外公是德國人,四分之一的日耳曼血統讓她擁有絕佳的骨相,膚色白皙到能清晰地看到皮膚下細細的血管。
眼睛是漂亮的淺琥珀,泛着玻璃珠的光澤,頭發顔色和眼睛接近,自然微卷。
但她的長相更偏東方人,五官細膩精緻,說話時的表情總是很生動。
此時,玻璃珠似的眼裡蒙着層水汽,委屈又不甘地望着自己。
周淮川毫不懷疑,他要是再不說話,下一秒她就要落小金豆子。
源源不斷,成串地落在他的西褲上。
将一切都弄得濕淋淋。
沒有沾上藥膏的手,如捧着稀世珍寶般捧着她的側臉,掌心輕之又輕地蹭了蹭,低沉的嗓音說着哄人的話,“你當然有交朋友的權利。”
“可是你要剝奪我的這項權利。”
“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還要向我道歉。”
他并沒有在意她的得寸進尺,而是如她所願,向她道歉。
“但你還是破壞了我的生日,”她強調道,“我期待了很久的二十歲生日。”
“對不起,”周淮川再次道歉,他握住她一雙手,捏着她柔軟的掌心,“想看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什麼禮物都抵消不了你今天對我造成的傷害。”
淩遙的話言猶在耳,五分鐘後她看着平闆上的資料,不可置信道:“你确定……要送我這個?”
彼時周淮川已經讓人送來了女士拖鞋,親自替她穿上後坐在她身邊,向她介紹這份禮物。
“船體内外部的圖紙已經基本設計好,當然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我,我讓他們重新改。”
圖紙已經出來。
也就是說,他很早就在準備了。
“怎麼想到送我這個?”雖然知道不可能是假的,但她仍然無法相信。
周淮川看着她,“三個月前,你看到樂意家裡送她的遊艇,說自己也想有一艘。”
“可這個和樂意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周淮川以為她不喜歡,認真地問,“不都是遊艇嗎?”
當然不一樣!
三個月前,樂意生日,家裡送了價值一百萬英鎊的金色遊艇,羨煞了很多人。
但和今天在海上攔截她們的詹甯樓的Azimut比,簡直是小卡拉米。
詹甯樓的遊艇比樂意的龐大很多,價格也是她的十倍。
而周淮川送她的這艘遊艇,準确來說是遊輪。
長達八十多米,可搭乘三十名工作人員,十四名乘客,船上不僅有大型遊泳池,還有影院,酒吧和各種豪華設施。
最讓淩遙感到震驚的,是從确定設計方案,到生産建造,全部都是私人化訂制。
就算再不了解遊艇訂制的行情,淩遙也能估算出這艘遊輪的造價是多少!
縱然是淩遙也忍不住發出感歎——
“你花幾個億給我造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