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院子裡,楚怡和商柔正說着話,金明珠和彭天昊則蹲在院子裡啃粽子。
“這周六端午節,你那店要不就歇歇?”楚怡推着自行車,車筐裡放着不少卷子,“我們帶孩子去河上玩,怎麼樣?”
“再看吧,我那小攤的生意剛做起來,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
商柔輕歎一口氣,為難地拉住楚怡的手。
“我還想趁着端午節賣點粽子和香囊。”
楚怡了解商柔的難處,也沒多說:“要不這樣,端午節我跟你去東耀河那條街支個攤做生意,讓白家小子帶着那群小兔崽子們出去玩。”
“這不合适吧……”商柔羞赧,“會不會太麻煩落蘇姐她弟弟了?”
“麻煩啥呀!白家那小子整天沒個正經活,讓他帶孩子正合适。”楚怡見過白景徹不少次,倆人不算陌生,“咱們要是過意不去,就給他拿點錢?”
“也行。”
二人商量好,金明珠和彭天昊就端着一盆粽子來到了明家。
把楚怡的意思轉告給白景徹。
白景徹看着一院子的小蘿蔔頭,微微一笑:“真是一群小祖宗。”
“行!小舅帶你們玩去!”
白景徹從盆裡撈出一個粽子——紅豆沙餡的。
别說,好吃到想吞掉舌頭!
“你媽媽做的吧?”白景徹望向彭天昊。
“嗯。”
彭天昊站得闆正,梗着脖子點頭,一闆一眼的,頗為正經。
“早就聽說你媽媽手藝好,确實。”白景徹迅速消滅完手裡的粽子,從堂屋翻出一個紙袋子,一個接一個往裡邊塞粽子,“晚上跟你媽媽說說,讓她再做點,小舅愛吃。”
“嗯。”彭天昊眼底微亮,“小、小舅有特别愛吃的餡兒嗎?”
白景徹咧一口白牙,拍拍彭天昊的小腦瓜:“上道!餡兒的話,小舅不挑,多做點就行,小舅有不少朋友也愛吃。”
聊完粽子的事,白景徹一手拎着粽子,一手抱着明皎皎,背上還趴着個金明珠,身後跟着仨面無表情的半大小子。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胡同。
胡同口的老頭老太太們笑眯眯沖白景徹打招呼,等人走遠點,七嘴八舌起來。
“白家這小子多好!長得高長得帥,還喜歡孩子!怎麼就沒個對象呢?”
“是啊,白家這小子性子這麼好,怎麼就沒有女孩子喜歡呢?”
“現在年輕人都提倡自由戀愛,咱們不懂喽!”
百貨大樓不算遠,穿過兩條街就是。
四層的百貨大樓曆經風霜,牆上刷着标語,紅色的廣告牌一重又一重,很是吸人眼球。
“行了,小家夥們,你們去吧,中午十一點前,必須出來,記住沒有?”
白景徹望向明銳,做出擡手腕的動作,“小銳有手表,記得看時間。”
“嗯。”明銳牽住明皎皎的手,敷衍地朝白景徹點頭。
“小舅舅放心!皎皎會提醒哥哥哒!”
“還是咱們皎皎最好!”
目送小家夥們進去,白景徹拎着紙袋子往不遠處的西餐廳,也是東陵唯一一家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創立于上世紀,最初為家庭式西餐檔口,許多名流在這裡舉辦過婚宴。
後轉歸國營,歸入東陵飲食服務公司,直到去年年底,被創始人的後人許斌重開,成為東陵首家私人經營的西餐廳。
西餐廳價格比平常飯店酒樓價格要貴,最便宜的套餐是“10元份的學生餐”。
在普遍月工資30-40元的現在,“10元份的學生餐”實在算不上便宜。
甚至,這家西餐廳的人均消費在80-150元,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
西餐廳裝潢是上世紀的風格,貴氣、奢華,有曆史底蘊,侍應生儀态良好,穿統一的白襯衣黑馬甲制服。
“白先生您好,洪小姐在樓上的包間等您,請跟我來。”
白景徹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上了二樓的“金風玉露”包間。
推開門,先是撲鼻的玫瑰香水,緊接着是一道窈窕的身影。
白景徹進入包間,侍應生有眼力見的關門退出去。
“洪小姐倒是很守時。”
白景徹笑着坐下,把紙袋子推給她。
“粽子,嘗嘗?”
“景徹哥,我剛才在窗邊看到你哄孩子,看起來,你很喜歡孩子們。”洪倩雅溫婉淺笑,“怎麼不留下穆甜的孩子?我想你一定能做好一個父親。”
“洪小姐别誤會,我可不喜歡小孩子。”
白景徹攤手,風流又不羁,像是一匹草原奔騰的烈馬,引人注目。
“小孩子鬧騰得很,不能揍也不能罵,養孩子啊,折壽!”
“哦?”洪倩雅笑着搖頭,“剛才我看的可不是這樣。景徹哥似乎很喜歡那個粉裙子的小丫頭。”
“那丫頭是我小外甥女,乖得很。”白景徹語氣柔和,眼底流光溢彩,“可惜了,我姐不肯把小丫頭送我。”
洪倩雅一愣,笑說:“景徹哥真會說笑。”
“說正事,你今天找我是什麼事?”白景徹切入正題。
“港城那邊最近勢頭不錯,伏喬小姐問您什麼時候把碼頭刀柄容的場子拿到手。”洪倩雅正色,說起正事。
“這事兒啊……我倒是不急,伏喬急什麼?”白景徹劍眉微蹙,“伏家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