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洪倩雅再三猶豫,“這件事本不該跟您說的,伏喬小姐說要瞞着您。”
“啧。”白景徹一語中的,“伏家逼她聯姻。”
洪倩雅訝然擡眼,漂亮的杏眼微瞪:“您怎麼知道?”
“很正常,她十八歲的時候伏家就在催她,她現在二十二,催婚力度隻增不減。”
“景徹哥,這件事……”
“洪小姐,我和伏喬小姐隻是朋友關系,她被催婚這件事,我愛莫能助。”白景徹無所謂攤手,“當然,如果她結婚,可以給我發個消息,我一定給她包一個大紅包。”
“白景徹!”
又嗲又暴躁的嗓音在屏風後炸開。
哒哒高跟鞋聲,像是埋在地下的地雷。
一道風掀過。
伴随着一道“啪嗒”聲。
白景徹才看清——昂貴的鳄魚皮小方包砸在他腳底。
他倚在椅背上,慢悠悠掀起眼皮,漫不經心輕笑:“伏喬小姐,好久不見。”
“你很希望我結婚?”
漂亮的女人鵝蛋臉,五官精緻明媚,有一頭大波浪黑發,黑色綢緞綴珍珠的及膝裙子,一雙小羊皮皮鞋,精緻貴氣。
“你願意的話,我當然祝福。”白景徹笑吟吟,擡腿将腳邊的小方包踢到一旁,“伏喬小姐也該控制些脾氣,免得砸到人。”
伏喬垂眸掃過地上被踢開的小方包,苦笑:“那是你送我的第一個包包。”
“我的榮幸。”白景徹沒有看地上的包一眼,“不過包已經髒了,不如我再送伏喬小姐一個?”
伏喬沒有說話,她朝洪倩雅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洪倩雅眼波流轉,起身淺笑:“景徹哥,伏喬小姐有話要跟您說,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相處愉快。”
白景徹饒有興趣地目光落在洪倩雅身上,得出兩個标簽——有心機,識時務。
門關閉,包間内留下白景徹和伏喬二人。
“我的人親眼看着穆甜打掉了孩子。”伏喬坐到白景徹身旁,握住他的大掌,眼底盡是對他的迷戀,“阿徹,你真的不想要一個孩子嗎?”
“不想。”
白景徹沒有躲開伏喬,另一隻手大喇喇觸碰她的柔軟,如同一對經久不見的親密戀人。
“你知道,我不希望被婚姻家庭束縛。”
“我知道。”伏喬探着身子,坐到白景徹腿上,熟練吻他的嘴角,“阿徹,我不會讓你陷入麻煩。”
二人吻得難舍難分。
寂靜的空間躁動、暧昧,情絲如蛛網密布,緊緊裹住二人。
“不行。”
白景徹猛地清醒,摁住伏喬扯他皮帶的手。
“為什麼?”伏喬嗲又獨特的聲線與尋常女人不同,介于成熟女人和純真女孩之間,令男人難以自拔,“阿徹這麼久沒有碰我,不想念嗎?”
從世俗的眼光看,他們不是正常人,也不是好人。
一個是情場老手的浪子,一個是低聲下氣的豪門大小姐。
他們早就分手了,可他們又沒有完全斷開。
他們沒有名分,卻還能吻得難舍難分,也能抵死糾纏到筋疲力盡。
沒有人能理解。
所有人都說她傻,她被白景徹下了降頭;所有人都說白景徹魅力大、精明,能籠絡住伏家大小姐的芳心。
所有人都知道,她十八歲時和白景徹相識。
可沒人知道,那一年,他們一起打過架、一起開過槍,一起偷渡到黑三角洲找寶藏,一起陷入險境險些死亡。
沒人知道,他們在那一年,幾乎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對方。
他們見到了對方最真摯、最柔軟、最不堪、最肮髒的每一面。
他們之間,哪怕沒有戀人的身份,也能毫無芥蒂,也能坦誠相見。
對于外界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不理解,甚至鄙夷的。
可對于他們來說,這很正常。
正常到,本該如此。
白景徹手掌落在她的細腰上,頗為可惜說:“我家小家夥鼻子靈,弄上味道不好。”
伏喬自然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味道,輕笑着收回手,胳膊抵在他肩膀,柔媚又撩人。
“晚上來找我?”
“這不太行。”白景徹聳肩拒絕,笑得無奈,“晚上得陪我姐看電視劇。”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你了。”伏喬環住他的脖頸,吐氣呵蘭,“我最近在練舞蹈,腰肢比從前更軟,不想試試嗎?”
“……暫時沒興趣。”白景徹語重心長勸伏喬,“你試試其他男人,别隻盯着我,其他男人也不差。”
他清楚自己就是個流連花叢的渣男——他對伏喬說不上愛情,拒絕不了她的投懷送抱,同樣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名分和婚姻。
“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伏喬在白景徹脖間輕啃,“我一輩子隻會有一個男人,無論是做妻子還是做情人,你們内地在古代會稱呼為姘頭、外室。我都可以。”
白景徹:“……”
保守,但沒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