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自己去買,才不會給他呢,就是順口一問而已。
佘念本隻是客觀地陳述事實外加反問,但這話落在别人耳裡就帶有極強的諷刺意味。
被刺到薄弱處的佘群逸一下子紅溫了。
——他什麼意思?大搖大擺拎着那麼多奢侈品袋子,還問我要不要?自己今下午給趙小姐買了幾套就大出血了,他憑什麼零成本被送了這麼多。
淪為可憐對照組的佘群逸簡直氣死了,但餘光瞥到附近觸手可及的木椅,他又慫了。
前幾天被佘念掄起椅子追着砸的記憶還記憶猶新,實在不想被追第二次了。
他剛想罵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默默縮了縮脖子,怕得不敢動了。
“你不要嗎?”
見人半天沒回答,佘念又追問。
“不要。”
佘群逸被噎得梗紅了脖子,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不敢發洩。
“哦,那我回房了。”
說着,佘念頭也不回地扭頭走了,噔噔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隻留下氣得臉漲紅的佘群逸和一語不發的佘毅峰在原地。
————
另一邊,送完佘念後,段聞洲乘坐司機的車離開。
“段總,我們現在是去公司還是回家?”
司機問道。
“不,先再回一趟商場。”
段聞洲沉思片刻後,給出了讓人意外的答案。
“剛剛那個商場嗎?”
司機有些詫異,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沒想到段聞洲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壓下好奇想詢問的話語,掉頭拐回。
汽車到地停下後,段聞洲獨自下了車,回來時手裡多出了一個黑色的紙袋。
從袋子上方微微敞開的口看去,依稀可見裡面被疊好的黑色裙擺一角。
“走吧。”
别扭地清了清嗓子,段聞洲吩咐司機啟程。
“是。”
透過車内後視鏡,司機不解為什麼自家老闆此時看上去如此不好意思。
袋子被放在腳邊,段聞洲時不時低頭瞥一眼,但随即又好像被燙到了一樣,連忙收回視線看向窗外,單手捂臉。
被藏在手掌之下的,是臉頰處浮起的淡淡紅暈。
——方才他掉頭回去買的,正是最開始佘念指着說要的那條黑色露背緊身裙。
咳,雖然說不理解,但還是尊重。
萬一這小孩真有獨特的喜好呢,自己也不好妄加評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段聞洲輕咳兩聲緩解尴尬,回到家後越看這裙子越臉紅,最後索性将裙子塞進了衣櫃的最底層。
————
婚禮準備過程中需要佘念參與的事大部分已經安排好,所以在婚禮前他沒有其他的事要幫忙,又沉浸在了電視中。
隻不過看的内容,由啟蒙動畫片轉變成了電視劇。
還是那種八點檔的肥皂狗血劇。
通過看動畫片,佘念已經掌握了很多社會上的基礎知識,現在的認知水平類似于小學生,基本的東西都了解了,但是更深入的就還有待學習了。
狗血劇的内容實在上頭,以至于佘念看得如癡如醉。
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了你又愛我,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狗血潑天撒得到處飛。
雖然以佘念的小腦袋瓜,暫時還不太能理解各個主角間瘋狂拉扯的情感,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會愛一會不愛的,但是他看着電視裡的各種婚後劇情十分津津有味。
原來結婚以後真的是這樣,每天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會見面。
穿着段聞洲送的睡衣坐在床上,佘念抱着枕頭琢磨道。
看上去好幸福呀,比自己住在佘家這邊強多了,和聞洲哥哥那樣的好人一起生活肯定會很棒。
簡直迫不及待了。
佘念期待極了。
不過讓他有一點感到奇怪的是,電視劇裡演的婚禮,都是一個人穿婚紗,另一個人穿西服的,可為什麼輪到自己卻都是西服?
難道不需要有人穿婚紗嗎?
穿的話該誰穿呢,自己,還是段聞洲?
實在想不通這點,佘念遂放棄,決定下次和段聞洲見面時再找機會問問。
就在他這麼想時,或許是心有靈犀,又或者是巧合,下一秒段聞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在忙嗎?”
聽到那端熟悉的聲音,佘念不由得彎了彎眉眼,垂在床沿兩側的腳丫子高興地晃着:
“在看電視呢。”
“還是上次說的那個動畫?”
“不是的,這次是電視劇,重生之少奶奶出逃99次。”
聽他一本正經地念出這麼羞恥的名字,段聞洲啞然失笑,閑聊後點明這次打電話的目的:
“今晚上有時間嗎?我爸媽想邀請你來家裡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