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段聞洲準備帶人去吃的,是一家離市中心稍遠的私房菜館。
餐館隻接受會員提前預約,并且每日的餐單也不固定,全依當季菜品來定,但勝在口味着實不錯,他覺得貪吃的小孩應當會喜歡。
駕駛車輛開了差不多四十分鐘才到達,看着眼前用竹子打造栅欄圍成的小院,建築本身也古色古韻的中式餐廳,佘念情不自禁感慨:
“哇,好漂亮。”
“這裡的菜品也都很好吃,走吧我們進去。”
陪着人在外面的院子裡轉了一圈,段聞洲才帶着意猶未盡的人走進餐館。
大廳正中央有一處的景觀,潺潺流水從石頭上流淌而下,注入水面,在滿是小魚兒的水裡激氣漣漪。
服務員帶着兩人向樓上預約的包廂走去,沒想到剛上到二樓,就與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撞上面。
看清來人是誰後,段聞洲皺了皺眉,本想當做沒看見直接擦身走過,但那男人卻格外不識相,還主動貼了上來打招呼:
“喲,這不是我們段大少爺嗎?”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聞言,段聞洲抿了抿唇,連笑意都沒帶地停下腳步,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向來人,很顯然對其并不歡迎。
“沒什麼事啊,這不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順便關心關心你,不歡迎嗎?”
那人挑了挑眉,滿臉揶揄。
“我來關心一下我們段大少爺,看看公司倒沒倒,要是破産倒了的話,萬一在這付不起飯錢我還可以順手幫個忙,你說是不是?”
“韓、倫!”
話裡的嘲諷意味太明顯,段聞洲神色一凜,雙手握拳,咬牙喊着那人的全名警告着。
“幹嘛,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誰不知道你們段家現在的情況啊,你别好心當成驢肝肺。”
被叫做韓倫的男人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假裝沒聽出來人的警告,語氣裡滿是譏諷。
韓家和段家在生意上一向是競争對手,而且還是競争不過的輸家,這種劣勢在段聞洲上任以後更甚,韓倫也總是被拿來同段聞洲做比較。
所以難得逮到段家失勢的時候,他自然是要報複性地冷嘲熱諷一番。
站在段聞洲身後的佘念不明所以,但即使遲鈍如他,也依然能感覺到空氣中劍拔弩張的緊張氣勢。
特别是瞧見段聞洲陰沉的臉色,他也知道對面那個陌生男人不是個好人,說的話也不好聽。
“怎樣,要不你求求我?沒準我心一軟就幫你把這餐飯錢付了如何?這樣你也能省點錢去救段氏。”
韓倫嗤笑一聲。
聞言,佘念不樂意了,他一把從段聞洲的身後鑽出來,猛地推了一把韓倫,然後擡起胳膊護在人身前,大喊着:
“你誰啊!你要幹什麼!”
“喲,這是誰?段聞洲沒想到你口味這麼有意思,你在跟人約會?”
見忽然來了個小孩,韓倫站穩了身形,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将佘念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
“我看你家段聞洲也快破産了,要不跟了我算了?我保證可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着,他還頗為輕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把佘念的臉蛋。
對他的言行愈發厭惡,看着朝自己伸來的手,佘念正準備惡犬一樣咬他一口給個教訓,但先一步開口的段聞洲打斷了其動作。
“韓倫,注意你的言辭。”
段聞洲眉頭擰得更深,臉色陰沉,語氣不善,一把攥住了人的手,緊緊鉗住他的手腕。
“怎麼,護這麼嚴?他是你什麼人啊?”
見狀,韓倫往回抽了抽手,卻沒抽出來,瞪眼看向對面的人。
“跟你無關,我隻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暗地裡加大了攥緊的力道,段聞洲語調冰冷,眼神狠厲。
這個人真的太壞了,肯定不是個好東西,比起聞洲哥哥差遠了。
瞧見那根被制住橫在前方的胳膊,佘念一向圓溜溜的眼睛眯起一半,審視又警惕地盯着那家夥。
小蛇舌草有自己的直覺,能分辨出這家夥身上不善的氣質。
餘光瞥見段聞洲攥住人的手腕,又想起方才被打斷的動作,他皺起眉頭,決定繼續給人點教訓。
身體上和生理上都必須給的那種。
于是佘念張開了嘴,嗷嗚一口,惡狠狠地對着人的胳膊咬下,力道之大,幾乎要穿透皮膚,疼得韓倫直接原地蹦起。
“我靠你屬狗的嗎!”
鑽心痛意從胳膊直達大腦,韓倫都懷疑被咬出血了,使勁想往回抽出手,可無奈佘念的嘴跟钛合金打的一樣,咬合力驚人,讓他怎麼也抽不開。
就連一旁的段聞洲都看呆了,微微瞪大了眼,沒想到佘念會張嘴咬人。
“不許…泥嗦他的壞發。”
牙齒緊緊咬着人,佘念怒視,口齒不清地警告着那人。
“行行行我不說了!大哥你快放嘴啊我靠痛死我了!!”
怎麼折騰都逃不掉,韓倫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在原地上蹿下跳,跟個猴子似的。
“段聞洲你讓人住口啊!我跟你道歉,再也不說了還不行嗎!”
陡然被喊到名字,段聞洲回過神來,咳了兩聲,連忙去拉佘念:
“乖,不咬了,這是髒東西。”
倒不是關心韓倫這家夥是否會被咬傷,主要是怕佘念把嘴巴弄髒。
“你tm才髒……對不起對不起我髒,我是髒東西行了嗎,求你快放開。”
本還想逞一下口舌之快,但沒想到話還沒說完胳膊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疼得韓倫倒吸一口冷氣,立刻改口求饒。
“好了,佘念,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