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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平北朝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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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迎道:“不出大人所料,靖親王想借祭陵的場合煽動宗親聯名寫一道奏本,大緻意思是右相讒言惑主有失德行,請陛下将其罷免,以平息鞑靼的怒火。”

林佩道:“是不是還有一句如若不然。”

溫迎道:“如若不然,聖駕歸京之時,他們就用肉身堵住城門,以死清君側。”

林佩道:“他們認為我會默許,所以告之于你。”

溫迎道:“是,靖親王讓我傳話,說如果大人不想介入,就先稱病,事後裝糊塗便是。”

林佩聞言,忍不住地咳嗽。

秋天幹燥,一咳喉嚨裡就像被化開千萬道口子。

——“喵?”

妞兒撥弄林佩的靴子,歪過腦袋,一雙貓瞳擴得又圓又大,似在關心他的身體。

“你啊。”林佩漱過口,溫和地笑了笑,抱起妞兒放在自己的腿上,“你和你的主人,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為阻止這場騷亂,林佩先到刑部大牢選出一個前段時間因編造謠言謀取私利而被捕的犯人,判杖責八十,讓堯恩打掃朝陽門外刑場,然後到兵部取出中軍調令一式兩份中備存的那份,請賀之夏運到朝陽門樓,最後令應天府出動衙役三百人維護城門秩序。

朝陽門位于通向皇家陵寝的必經之路上。

是日,宗人令靖親王朱敬與附近封地趕來的幾位郡王會合,正去往鐘山,迎面看見一座木頭搭起的行刑台。

行刑台擋住了禮器的通道。

罪犯衣衫褴褛,頭低垂着,全身被鐵鍊束縛。

朱敬騎在馬上問道:“什麼重要的案子非得今日在朝陽門前行刑?”

其人眉秀目炬,面如滿月,靜時若深湖,動時若雷霆。

林佩走下台階,對各位親王郡王行禮:“自然是比宗人府祭陵更為緊要的案子。”

朱敬道:“林相說來聽聽。”

林佩道:“這犯人原是齊東商販,為了賣自家辟邪消災的飾物,造謠鞑靼已攻破居庸關即将南下掃蕩金陵,造成民間恐慌,罪不容赦。”

話音剛落,刑杖落下。

啪,啪,啪,木闆打在皮肉上一聲聲作響。

朱敬拉過馬缰:“明人不說暗話,林知言,你擺刑場是為勸阻我等起事,盡鎮守京師之責,這是自然,然而你與陸洗政見不和早也不是秘密,今日宗人府就等你把這罪犯杖斃,然後清出道路,再去祭祀先祖,如此各盡其職各行其事,可好?”

林佩歎口氣,緩緩道:“我知道各位多少都有些私心,說實話,林某人也有私心,怕這趟讓陸洗出盡風頭,将來平北新立北京,便再也壓制不住他。”

衆人聽這話說的露骨,皆安靜下來。

朱敬道:“你也是個明白人。”

“但凡事都要有個度,不能硬把白的說成黑的。”林佩提起衣袍,走到邢台之上,示意暫停杖刑,“陸洗外交有方,與瓦剌、兀良哈達成通商互利的協議,又護駕有功,全殲鞑靼三千前鋒,剛打下一場勝戰,即便他行為乖張,仍是功大于過。”

朱敬眯起眼:“是功還是過得看結果,如果逼得朝廷與鞑靼開戰,使民生塗炭,那……”

“結果不在陸洗一人,你與我也都有份。”林佩毅然打斷,“此時此刻,阜國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鞑靼,比評判陸洗之功過更為重要的是朝廷上下必須同仇敵忾。”

朱敬被堵了口。

“誰要是做分裂離間之事,誰就是千古罪人。”林佩說出下一句話,“當與此賊同樣下場。”

刑罰繼續。

刑杖重重落下,敲得木頭架子震三震。

犯人被打得哎喲哎呦地叫着。

林佩說的是家國大義,先制高處,即便身份尊貴如朱敬,亦不得不止步慎思。

門樓衛這時才把兵部備存的調令擡出來。

朱敬道:“這是什麼?”

林佩道:“按理說兵部機密不應外洩,然而靖親王執掌宗人府事務,身份不同尋常,靖親王既然過問,林某不敢擅權,其實兵部早就對前線發生變故有防範之策,請王爺過目。”

這一舉又通過行使特權而讓朱敬感覺受了尊重。

朱敬躍下馬,拆開調令。

隻見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如果鞑靼主力攻到居庸關前,而陸洗不僅不能退敵,仍還不顧安危地慫恿皇帝與太後與之決一死戰,那麼中軍都督朱遲将立刻将其拿下,一面護送聖駕返回京城,一面派使者去與鞑靼議和,在秋防之前換回北境安甯。

朱敬閱讀之時,餘光見林佩一直躬着身,心中戾氣漸漸消退。

“王爺且先忍耐。”林佩的語氣不溫不火,“待北方勝局已定,我們再商議後續之事。”

鐘聲從遠山傳來。

山岚浮動,黃綠斑駁的林間露出一角飛檐。

“林相思慮周全,不愧為賢相。”朱敬走到自己的坐騎旁邊,踩蹬上馬,調轉方向,“今日途經刑場不吉利,宗人府便不去祭陵了,希望北方勢态發展順利,不負衆望。”

林佩目送各位親王郡王遠去,站直身子,長舒一口氣。

他有把握控制局面,是因為阜國自十王府南遷之後就開始奉行“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的宗藩制度,封在直隸的朱氏子弟之中,唯一掌兵的郡王朱遲此時正随聖駕在平北駐守,而朱敬以及其他郡王手中既沒有調兵也沒有統兵之權。

值此多事之秋,京城用風微浪穩的反應給予了平北府最大的支持。

*

十月初,平北府的氣氛已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天空萬裡無雲,連飛鳥都不願多逗留。

行宮之外是按照京城規制建造的官署。

嶄新的紅漆綠瓦反射着陽光,亮得人眼睛發疼。

宋轶拿着一封信走進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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