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霍君娴遛完狗回來,她把身上的披肩脫下來搭在衣架上,她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好似院外發生的情.事兒并不存在。
泰迪在她懷裡撒嬌,到客廳裡,她把狗放下來,泰迪看着古思钰歪了歪頭,它還記得古思钰在陽台上盯着它看了半天。
但是,它主人還在裝不知道,安靜地做着自己的事。
古思钰從浴室出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白短袖配熱褲,頭發濕漉漉的滴着水,她穿着拖鞋蹲下來摸摸泰迪的腦袋,泰迪還是躲着古思钰,隻是沒有昨天那麼兇了。
這小東西都知道看她臉色行事,知道她握住了主人的秘密,曉得老老實實給她揉捏。
霍君娴洗完手收院裡的衣服,她一件件的疊好,接着發現多了一件内衣。
都是白色的,她把兩件都拿起來看,好像是在比尺寸,古思钰直接走過去拿下自己的那件,“我的。”
霍君娴手指松了松放下那件衣服,她抱着其他疊好的衣服去樓上,關于下午的事兒誰也沒提。
晚些時候,靳遠森回來了,手上裹了一層繃帶,人看着有點滑稽,目光落在沙發上亂跳的泰迪身上,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唇動了動看樣子又要罵,但是泰迪叫了一聲,靳遠森又把話吞了回去,小泰迪在沙發滾了一會就跑了。靳遠森把小泰迪碰過的枕頭扔了,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掉一枕頭毛。”
他看向古思钰,壓着聲音問:“今天怎麼樣?”
古思钰有過一瞬間猶豫,她捏着下巴,目光悠悠地轉了一圈,看泰迪的動靜,小泰迪停在二樓樓梯那裡看她,古思钰笑着說:“你老婆今天什麼都沒幹,她就沒出去。”
“怎麼可能?她下午一定會出門。”靳遠森皺眉,目光疑惑地看向古思钰,“你确定她沒有出去?”
“沒有,我就看她在家收拾東西,等的花都要謝了,我還要怪你情報不準确呢。”古思钰說。
靳遠森狐疑,顯然不信古思钰,再次深問:“你沒騙我吧。”
古思钰很淡定。
幾秒鐘,鏡片之後的眸子帶上了深情,他輕聲說:“思钰,等我把财産搞走,你要什麼有什麼,你聽我的。”
“知道了,我盯着呢。”古思钰收回看泰迪的視線,她在客廳四周看看,問:“你老婆有什麼愛好嗎?”
“愛好?”靳遠森皺着眉,反問她:“什麼叫愛好。”
古思钰說:“你連你老婆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嗎?”
靳遠森并沒有覺得尴尬,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她這個人很難琢磨,她什麼都不喜歡,薄情。”
“也不能這麼說,你琢磨不透她,是因為沒花功夫。”古思钰笑,“我看你老婆挺會做家務的,會種花,會養狗,會做飯,感覺她樣樣都會。”
主要人生得性感還漂亮。
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妻子啊。
但是男人嘛,他們總是有不滿足的,家花不如野花香,老婆再怎麼好,他總覺得煩覺得婚姻是墳墓,他們總覺得自己特别可憐,特别造孽。
古思钰說了霍君娴這麼多優點,靳遠森隻聽進去了一點,靳遠森擡頭看牆壁上鐘,“她沒有下來做晚飯?”
“去樓上後就沒出來。”
靳遠森看向古思钰的眼神沒那麼疑惑了,盯着鐘說:“她今天真奇怪,出什麼事了嗎?”
非要說有。
那就是你老婆有個情人,還被我發現了。
這算嗎?
靳遠森神神叨叨的,似乎他老婆今天不出門,比他被狗咬的事兒還嚴重。
從六點等到七點,霍君娴都沒有下來做晚飯,靳遠森在客廳走了幾圈,打電話叫人送餐點。
評價不錯的日料店,擺了滿滿一桌。
古思钰不太想吃,直接上樓,走到護欄擡頭往上看,她突然有點想上去看看霍君娴在幹嘛,她問下面大快朵頤的靳遠森,“不給你老婆送一點?”
“給她送?”靳遠森擡了擡自己的手,“我還給她吃?”
他冷哼,“我恨不得她死。”
他老婆給他做了幾年的飯,他給老婆一口都不舍得。
實話實說,他很誠實,沒有任何掩藏。
之後小泰迪跑上了樓。
樓下的靳遠森也沒有聽到三樓掩門的聲音。
古思钰對霍君娴的第一印象。
可憐。
好可憐的女人。
“你不吃嗎?”靳遠森抽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嘴,“味道不錯。”
“沒胃口。”古思钰是個惡人,但是她更讨厭和惡心的人一塊吃飯。
···
夏天,每天的氣溫都差不多,一如既往的熱,非要有什麼不同,就是樹上不知道打哪兒來了幾隻知了,從上午太陽出來她們就叫個不停。
熱氣往頭頂鑽的同時伴随着聒噪擾人聲音,悶得人頭腦發脹,花兒葉兒都受不了,曬得隻打倦。
這份悶熱持續到了下午,以往霍君娴是三點出門,今天也沒有例外,她并沒有因為昨天被古思钰撞破“奸情”就停止自己的約會,收拾好家裡,她換好鞋子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