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钰手撐着下巴,指腹點點屏幕,她在想該怎麼拍,剛剛霍君娴勾肩帶的動作很好拍,可惜沒抓到,她直接說:“把肩帶拉下來?”
霍君娴望着她的眼底帶笑,接着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兩條長腿交疊着,之後一條腿緩緩曲起,裙擺微微上挑,裙衩開到了膝蓋以上。
人瞧着非常妩媚。
她身體後仰,說:“這樣吧。”
“也對,床照更好看。”古思钰笑着說。
霍君娴側身去拿書,給古思钰留下了很好的拍攝角度,古思钰抓拍這個誘人的動作,找角度的時候,手裡捏着的那根狗繩挨着床頭,鎖扣搭在床頭啪啪響。
古思钰舉着手機,調整好了攝像模式,她一邊拍,一邊說:“霍君娴你就這麼不設防嗎?”
霍君娴拿了一本書回來,一頁一頁的翻動,找到了上次看的位置,從裡面拿了個書簽放在桌子上。
她開始看書。
古思钰真的很想給霍君娴上一課,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不要毫無保留地對别人好,也不要為别人掏心掏肺。
更多人表面對你好,實際是有所圖謀。
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霍君娴看書入了迷一樣,她稍稍擡頭看古思钰手中的狗繩,“别玩了,别砸到自己。”
一個狗繩而已,砸到她能有多疼,古思钰倒吃她這一記關心,古思钰把繩子搭在床頭,說:“你不是要把我綁起來嗎?”
霍君娴又垂下眼眸,古思钰笑了,她拿着手機近距離拍霍君娴,霍君娴太有意思了,拍下的照片也很好看,氛圍感很足,不用打光就能拍出橘色昏黃的暧昧感。
“看什麼書?”古思钰好奇地問,“讓我也看看。”
霍君娴把書往前擡,讓她看書名。
《Comment dompter un chien》
古思钰看到名字了,但是一個詞彙都不認識。
英文嗎?
Comment是什麼意思來着?
霍君娴把書往她這邊讓,讓古思钰一起看,古思钰瞅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拼音,瞅不懂,算了,吃了沒文化的虧。
她懷疑霍君娴是故意的。
古思钰手機再對霍君娴,這次挨得近,拍出來的是半身胸像,占據了整個屏幕,畫面感真是絕了。
她把鏡頭往下,正欲拍,手機響了,靳遠森打電話來了,霍君娴擡眸看她一眼,古思钰輕啧,先保存照片嗎,手指滑向接聽。
那邊靳遠森聲音略急,“照片呢。”
古思钰還沒回,靳遠森就問:“你不會騙我吧?我不太喜歡别人拿錢開玩笑,沒有照片,如果你不聽話,我會把卡停掉。”
挺好笑的,古思钰跟靳遠森這段時間,靳遠森給了她一張卡,卡裡最多就存了一萬塊,古思钰不聽話他就停卡。
他覺得自己挺厲害的,掌握着經濟命脈。
古思钰:摳門。
古思钰:“急什麼?你老婆在床上躺着呢。”
靳遠森立馬噤聲,他壓着聲音說:“她在幹嘛?”
“睡覺。”
“能打視頻嗎?”
“房間沒開燈,黑漆漆的你确定?”
“快點拍照。”靳遠森催促。
十萬塊數目不小,靳遠森肯定要見到東西,挂了電話,古思钰拿着手機開始拍照,屋子挺亮的,她把鏡頭對象霍君娴,霍君娴挺上鏡的,要是笑笑就好了,她手指落在拍攝鍵又按了幾下,所有照片都保存好了,但是霍君娴的照片她一張沒發。
靳遠森輕聲在催,“你看看櫃子,别弄醒霍君娴,小聲點。”
古思钰把攝像頭移動到旁邊的床頭櫃,看着很淡定的霍君娴,眨眼睛像是在說:“介意我看看嗎?”
霍君娴沒說話,古思钰拿着手機走過去,開霍君娴床頭櫃的抽屜,她打開,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悠悠地翻書,能聽到稀稀疏疏書頁摩擦的聲音。
櫃子裡塞了一堆東西,古思钰沒想着裡面真的會有東西,最下面有個厚厚的文件,棕色的牛皮紙袋直接寫着“财産清算”,她把牛皮袋拿出來,捏着上面的細線解了半圈,正欲拿裡頭的資料。
霍君娴的手指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拉,古思钰還沒做反應,很突然的,霍君娴将她拽到了床上,她下意識把文件藏在身後沒給霍君娴。
“古思钰。”她出聲,“還給我。”
那邊靳遠森聽到聲音,煙直接燙到了手,他迅速挂斷了電話。靳遠森捏着手機,眸子裡沉沉,他閉了閉眼睛,瞧着被吓的半死,他一直喘氣。
助理給他一張紙巾,“靳總,出什麼事了?”
靳遠森說:“古思钰被發現了。”
他呼了口氣,有些慌亂。
助理問:“那要怎麼辦?會不會影響到您?”
“早發現晚發現都一樣,我隻是要搞清楚霍君娴到底有沒有财産,既然她有……呵,那我就不客氣了。”靳遠森咬着煙,不急不緩地說:“古思钰現在也沒有什麼用了,霍君娴不趕她走,我也得想辦法趕她走,她隻愛錢,對我根本沒有忠誠度。”
說白了,他隻是利用古思钰聰明、膽兒大,古思钰現在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感情就是個屁兒。
“哦。”助理把他的煙接過來,免得在燙到。
小休息室裡充斥着香煙的味道,靳遠森吐出最後一口煙,“霍君娴那個瘋婆子,早在家裡安裝了一堆監控,根本沒什麼自由,做什麼都要在她的掌控中,睡覺翻個身她都要盯着你看。”
“監控?”助理震驚,“沒隐私嗎?我看夫人挺溫柔的啊。”
“一個神經病還管你的隐私?她恨不得監視你的吃喝拉撒,在她眼中連狗都不如。”靳遠森說的時候,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抖的,他後知後覺感覺到疼,剛剛煙灰正好落在他被泰迪咬傷的手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操……”靳遠森低罵了一聲,“到時候别說霍君娴了,她那隻狗也得給我滾出去。”
這麼說着,他的手指還是有點抖,接着起身說:“我去公司一趟。”
靳遠森要去守着自己的财産,古思钰跟他一塊去的霍家,霍君娴發現古思钰偷東西,一定會要古思钰的命,古思钰死活跟他沒關系,真正能觸動他的就是公司的利益,他隻怕霍君娴針對自己。
他彈了彈身上的煙灰。
走得時候,嘴角噙着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很克制,面上不顯山水,實際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盡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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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裡的古思钰眨了眨眼睛,深呼吸口氣,她站直了身體,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撿了起來,她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把眼睛閉上了,随便她怎麼辦,不掙紮了。
古思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很煩躁,她還沒有洗澡,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了,她說:“借我件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