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娴手指還是攥緊了,古思钰想到那天的巷子,霍君娴也是這樣攥着,最後被她一點一點的掰開手指。
她往前走了一步,小泰迪沖了出來,沖着她叫了聲,古思钰沒搭理它,古思钰走到霍君娴辦公桌旁邊靠着,泰迪再過來的時候一直咬她的褲腿。
“别靠近我。”古思钰兇巴巴地對泰迪說。
“它不是咬人,是想你陪着它玩。”霍君娴聲音輕輕的,很心疼它的樣子,“這幾天它悶壞了。”
“可惜我并不想跟它玩。”古思钰擡腿,把泰迪推開,泰迪跑開又咬了一個紅色的皮球過來。
霍君娴說:“待會我要去開會。”
“所以把我叫過來陪你的狗玩兒?”古思钰問。
“不是。”霍君娴搖頭,“帶你過來的不是我的秘書。”
“嗯?”古思钰納悶。
霍君娴拿桌上的座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剛剛門口的女人進來送來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甜點,都放在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上,霍君娴介紹:“這個才是我的秘書。”
很漂亮的女人,沖着古思钰點了點頭,看着特别安靜,很有霍君娴身上的韻味。古思钰看着她,認了一個熟臉。
外頭在下雨,霍君娴一直就在公司裡。
靳遠森讓旁人假冒霍君娴秘書,多半是想着讓古思钰上去跟霍君娴吵架,好撕破臉皮,這樣靳遠森就能倒打一耙,讓霍君娴在公司裡很難看。
靳遠森是個純粹的小人,為了利益無所不用。
古思钰手裡還握着傘,出門的時候撐過,上面還有點濕意,古思钰拿紙巾擦了擦。霍君娴指着旁邊的桌子,“你把傘放那兒吧。”
古思钰過去放傘,站在窗戶那裡往底下看,樓層高,能将底下的景物盡收眼底,這種感覺挺好的,覺得自己掌控了一切。古思钰嘶了聲,說:“那我想不明白,我先前說我們一塊合謀弄死他,你怎麼不答應?”
霍君娴沒說以前,說現在,“你現在也沒有籌碼了。”她說的很直白,“靳遠森不要你了。”
霍君娴還挺聰明的,也猜到古思钰今天應該是被靳遠森抛棄了。
可是她這一番話,比靳遠森跟古思钰的那些話還要剜心,這個女人真是可恨又可氣。
“所以,你決定不聽我的話嗎?”
霍君娴點頭:“……有點點不想聽了。”
一點點,說的好有保留,古思钰舔了下唇,想到夢裡的一切,缱绻感上來,想欺負霍君娴了。
泰迪又跑過來了,屁颠颠的,它實在太會見縫插針了,像是在說,我主人不聽,你找我,我假模假樣的聽。
古思钰都想揍狗了。
“小玉不咬人,有專門的人陪它玩。”
古思钰啧了聲,她以前覺着自己連狗都不如,現在想想……她是連陪狗玩兒的權利都沒有。她跟狗離得遠遠的,但是狗往她腿邊挪動一直跟着她。
剛剛出去的秘書又敲了敲門,推開了一條縫,說:“霍總,靳總帶人過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就說我不在,說我出門了。”
“如果他硬闖呢。”
“放狗咬他。”霍君娴足夠冷靜。
古思钰咬了下嘴唇,總覺得霍君娴在故意挑釁自己,她站在霍君娴旁邊,目光落在霍君娴紅唇上。
約莫過了三分鐘,外頭有聲音傳進來,大概是靳遠森來了,說是有事兒找霍君娴,秘書攔着不讓進,靳遠森還打算強勢進來,往裡頭擠了下,秘書說:“霍總真不在,裡頭隻有就小玉在,現在它找不到霍總,一直在叫。”
這話一出外面的人消停了許多。
“你在公司處境很不好啊?”古思钰問。
霍君娴點頭,“不是很好。”
古思钰趴在她辦公桌上,玩自己的手機,霍君娴看了一眼過去,還沒問她在幹什麼,古思钰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時,裡頭夾雜着許多說話聲,外面怎麼吵得能在手機裡聽得一清二楚,霍君娴偏頭去看古思钰,古思钰挑了挑眉,她看着霍君娴說,“我看過她的财産清算。”
這句話是在對靳遠森說,同時也是在對霍君娴說。
果然靳遠森沉默了,随即說了一句“什麼”,他很驚訝,沒想到古思钰會留這麼一手,古思钰比他想的要聰明。
古思钰說完立馬掐斷了電話,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把手落在霍君娴的臉上,她手指往下摸,摸到了霍君娴的下巴上,大拇指壓在霍君娴的唇上,揉了揉小巧的唇珠,說:“今天沒擦口紅。”
“嗯。”
“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古思钰想親她。
同時,是那種威脅式的親霍君娴,想讓霍君娴拿出态度,霍君娴張了張嘴,咬住了她的手指,并沒有用多大的勁兒,她就嘶了一聲,“好疼。”
她把手指抽出來,捧着霍君娴的臉,仔細的看着霍君娴,像是很久沒有看到霍君娴一樣。
同時一起來的還有靳遠森的電話,古思钰接了,手機放在離霍君娴很近的桌子上,靳遠森語氣很急,“思钰,我……其實我剛剛說得都是假的,我是擔心你,我害怕你跟着我一起會遇到危險,霍君娴是個神經病,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靳遠森在那邊壓着聲音說,又幾乎撕心裂肺的吼着,想證實霍君娴是個神經病的事兒,可是他哪裡知道,此刻古思钰正在撫摸霍君娴這個神經病,想着要不要親吻她,猶豫要不要一邊親一邊接這個電話。與其說她今天是來看靳遠森的公司,實際是來親霍君娴的,這個女人搞的她夜裡總是睡不着,神煩。
她手指落在霍君娴臉上,撫摸着霍君娴的輪廓,霍君娴安安靜靜的,細長的睫毛撲閃着,古思钰走到霍君娴身後,手撐着她肩膀說話,像是咬霍君娴的耳朵,問:“你是神經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