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并沒有開會,就是在辦公室裡商量事兒。
秘書說:“當時霍董事在的時候的确聽他說過,有幾個董事不服他,像是表面迎合,但是具體幾個就不清楚,霍董事也沒查出來是誰在背刺……”
霍君娴點頭,她不似之前那麼冷漠,眸子浮出一摸憂色,“你再查查。”
電腦上來回播放着監控畫面,是前段時間錄下來的,霍君娴握着鼠标認真的看。
她站在門口跟股東說話,古思钰藏在辦公桌後面,古思钰皺着眉頭的模樣分明是知道什麼。
倒退、再播放、反複幾次。
每次都會在古思钰擡頭時停止。
秘書想問,古思钰是不是跟這事有關,就見着霍君娴曲着手指刮了下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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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雖然停了,小區裡的積水一直沒有人來處理,水位絲毫沒降依舊很高,一樓基本算是廢了。
下午十二點,古思钰收到霍君娴的信息,霍君娴讓她下樓,說是秘書要過來送東西。
古思钰把門反鎖嚴實了才下樓,還以為自己要去小區門口接,到一樓就看到了秘書。
秘書手裡提了一個食盒,跟她說哪個是她的,哪個是泰迪的。
古思钰沒聽進去,看外面停着的車,好像是jeep大切諾基,重型機車款,輪子泡水裡有賽朋克的風格,顯還挺酷。
古思钰去接她手裡的餐盒。
秘書從外套兜裡摸出了一張卡給她,說:“這是我們霍總的卡,這一天的消費她包了,作為你幫忙照看小玉的回報,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現在可以帶你們出門。”
“嘁。”古思钰捏着卡,“你霍總是不知道我多能花錢,她不怕我刷透支嗎?一百萬可不夠我花的啊。”
她買東西從來不挑,給她一張卡她能從鞋子包包刷到售樓部看别墅,最初靳遠森給過她一張卡,手一甩說讓她随便刷,她就去買了一條項鍊,三分鐘的事,立馬透支了。
秘書的确沒想這些,霍總給她的卡,隻要她想刷,基本刷什麼都可以。
古思钰琢磨着是霍君娴在跟她耍心眼,讓她這個點帶泰迪去玩兒,她沒那麼蠢,就沒接這個卡。
上樓的時候她又想起來,那條被泰迪咬破的褲子還沒有算進負債裡,她四舍五入一下,現在負債一萬。
虧,虧大了。
飯菜拿桌上,古思钰沒怎麼吃,泰迪更是看都沒看,一人一狗零食吃多了,現在都躺着消食。
外頭還是陰天,天氣潮濕發悶,閉着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
等醒過來,已經到三點了,古思钰迷糊着躺沙發上看市内新聞,媒體新聞都在誇,這次暴雨來臨,政.府應對及時,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損失,再把清潔工好好誇了一遍,說她們辛苦了,幹着最辛苦的事兒,卻拿着最底層的工資。
這個話題老生常談了,網友們感動的眼淚汪汪的,他們為這個社會操碎了心,幫清潔工門發聲,希望政府能改善他們的生活,一連幾個熱搜都是給清潔工送熱水送熱食兒,還有網友拍雨後的城市,烏雲裡照射出一縷陽光。
古思钰嘴角挑了挑,“真感人,真陽光。”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怎麼辦呢?
樓下的自行車被撞得稀巴爛沒人去扶一下,小區的水快到膝蓋了,也沒人來管一管,隻能等到太陽出來,等到夏天的炎熱把這兒的污水曬幹。
大概是活在陽光下的人看不到黑暗,注意不到角落的陰影,而生活在陰影裡的人又無意去招惹陽光,幹幹脆脆的在爛泥裡頭腐爛。
泰迪汪汪叫。
古思钰把它推到一邊。
“汪!”
“走開!”古思钰腿往沙發靠上擱,壓根不鳥旁邊的傻狗,傻狗快急死了,跳到她身上一陣踩。
這破地兒不像霍君娴的大别墅地面能幹幹淨淨,讓泰迪蹬了兩腳,古思钰身上出現了幾個腳印,甚至有一塊還有油污。
“靠,我新買的衣服。”
古思钰捏了捏拳頭。
“汪。”泰迪趴在她身上,下巴壓在她胸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見了鬼了。”古思钰爬起來,泰迪從沙發上跳起來,帶着她走到窗戶,古思钰視線下移,看到了霍君娴從大切諾基上下來了。
正好,趕緊過來給這個煩人的泰迪帶回去,古思钰往門口走去開門,泰迪咬着她的褲腿把她往回扯,“靠,你輕點,我的褲子要被你扯壞了,你别招我,你到底要幹嘛……”
泰迪可勁扯,把她扯到桌子旁邊,腦袋紮進狗糧袋裡把狗糧袋弄得鼓鼓的,再咬住袋子的封口。
“……”
真那麼聰明。
古思钰把封口壓嚴實,被逼着幫着它把狗糧壓嚴實,泰迪又叼着她倆扔亂七八糟的零食袋往垃圾桶丢,古思钰跟着收拾,收拾到了一半,門輕輕地敲了兩下。
泰迪耳朵動了動,扭頭看了一下門,又去扒拉了個水壺出來示意古思钰拿到廚房泡一下水,假裝喝過奶了連現在瓶子都洗幹淨了。
敲門聲又響了兩聲,古思钰把水瓶拿廚房丢水缸裡,再去開門,她低頭瞅了一眼。
牛仔褲管扯出了兩道小痕迹。
泰迪的牙口真好,她算是知道為什麼靳遠森對它咬牙切齒了,她都想對這個狗東西用□□。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想起,古思钰嘩地拉開門,她一手捏着門把,一手撐着門框,緊咬着牙的模樣顯得面色不善。
霍君娴穿着她的襯衫,效果跟昨天差不多,胸口的扣子合不攏,比低V領口還低,外面欲蓋彌彰的套了件西裝,至于褲子,還挺合身的,就是有點潮,膝蓋褲腿被泰迪咬了幾個破洞。完全是瞎幾把亂穿,穿得欲氣爆滿。
她擡着手敲門,衣服非常不合身。
看到古思钰後,敲門的動作停在半空中,紅唇微啟,要說話的時候又吞了回去,古思钰的表情不善,她像是在說:霍君娴我現在能把你撕碎了。
最關鍵裡頭那個狗東西惹了事兒,它居然能假模假樣地汪了兩聲,裝得跟個沒事狗一樣。
霍君娴手收回,神情平靜,語氣也輕輕,她說:“我回來了。”
再看一眼古思钰,又用日語冷腔讨好她說:“ご主人様。”
古思钰一開始沒整明白,她愣了愣,仔細揣摩,随即氣得險些把牙咬碎,霍君娴居然敢拐彎抹角的罵她是狗。
“操,你才是狗修金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