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跟榮越是對頭?”他問道。
祁樂和李思銳對視一眼,擡了擡下巴,示意李思銳來說。
“其實沒什麼,我們表面上關系很好的,”李思銳換了個坐姿,不着痕迹地向邬也那端靠了靠,“有什麼不滿也隻會私底下說。”
邬也沒什麼力氣地挑挑眉,示意他快說。
李思銳笑了笑,“嗯……小時候,榮越摔死了我兩一起養的一隻小貓。”
“那個賤-人,”祁樂冷不丁地插話道,“早就應該把他摁死,李思銳太慫。”
李思銳懶得反駁,他知道祁樂現在就是要在邬也面前表現,都懶得戳穿了,他以前可不用像個小醜一樣去給榮越彈鋼琴聽。
反正邬也開學第一天就嘲弄了祁樂。
邬也在此時托起下巴,視線在他們的臉上來回,“你們……”
“我們是表兄弟,”祁樂急忙道,“小也,我從來沒交過女朋友,男朋友也是。”
前言不搭後語,莫名其妙的解釋。
不過他們兩個原來是表兄弟,長相不怎麼像,李思銳偏文靜清秀,祁樂偏野性帥氣,但因為都喜歡直勾勾地盯着邬也看,所以他對誰都感覺不舒服。
邬也明顯沒興趣地倒回沙發裡,轉向李思銳,語氣悶悶地問道:“貓是怎麼摔死的?”
李思銳搖了搖頭,沒有細說。隻是告訴邬也,小貓是他在外面撿到的,本來就身體不好,當時還有貓瘟,看上去髒兮兮的,棕黃色皮毛不知道被誰剪成了一塊塊的,很醜。
但小孩子就是會對小動物有最基本的同情心,雖然李思銳家教很嚴,他還是不忍心放着小貓縮在車下面,随時會被碾死,或者被街區的清潔工處理掉,結果一把小貓抱出來,他又忍不住将小貓抱回家了。
他的媽媽果然不同意養,但給了錢,可以給小貓治病,李思銳又不忍心把小貓放在寵物醫院冷冰冰的籠子裡,将小貓帶去了祁樂家裡。
兩個平時裡淘氣得不行的男孩,就這樣把這隻貓小心翼翼地養大了,一身暖黃色皮毛長得油光發亮,肉乎乎的,團起來像個球。
“貓的眼睛和你很像,小也,”李思銳專注地看着邬也,勾起唇,笑着說:“我們叫它'琥珀'。”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個故事的結局,邬也還是緊緊蹙起了眉,聽李思銳講接下來的轉折。
“那天榮越一時興起要來我家看看,我并不知道,傭人把他放進門的,”祁樂接過話,“我當時在樓上,聽見一聲凄厲的貓叫……下來就看見琥珀被榮越的跟班甩到榮越腳邊,流了好多血。”
“就因為……琥珀看見陌生人應激,撲到了榮越的臉上撓了道印子,他就讓人把貓舉起來摔,送去醫院後看,琥珀的内髒都被骨頭紮碎了。”
祁樂顯然多年後都不能忘記那時的怒火中燒,語氣陰沉:“小也,你知道後來最搞笑的是什麼嗎?我抱着貓哭了一路回家,我爸狠狠扇了我幾巴掌,讓我上門去給榮越道歉。”
他冷冷笑了聲:“我挺沒用的,真那麼做了,否則第二天榮越就能整我家,因為貓。”
“你們可能不清楚,榮越的父親,也就是現任議長,是個很卑鄙的人,”李思銳補充道,“我們兩個什麼也做不了,我母親那年還沒當上大法官,隻能對榮家卑躬屈膝。”
“但現在不一樣了……”李思銳推推眼鏡,唇角揚起個有些得意的弧度,“前段時間,我母親正式就任了大法官。”
而榮邦鴻身陷謀殺醜聞,他被指控在暗中培養殺手,靜悄悄地處理了許多與他意見不合的人,貴族裡也是人人自危,往日懼怕榮家的家族們聯合在一起,要求榮邦鴻給出解釋。
所以,榮家才一時有被李家壓過的勢頭。
邬也垂下眼,隐藏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不久前父母的死亡,正是榮邦鴻暴露的導火索……
李思銳說完,祁樂輕哼了一下,好像李思銳的媽也是他的媽一樣。
“反正我倆現在不怕太子了,”祁樂得意洋洋地說,“小也,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不知道……”
他咳了一聲及時打住,差點說出論壇那群人是怎麼從邬也濕身意銀到邬也被上了的。
“榮越這樣欺負你,我們可以幫你報複回去,”祁樂揚揚裹滿紗布的手,“給他點顔色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