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下你前陣子整天給我吃便當的恩。”
說實話,那陣子他幾乎每天都在忙着打官司。
根本沒時間吃飯,但孟音每天都按時出去吃便當。
早上一份,中午一份,晚上就煮一碗泡面。
但孟音次次吃不完,都會随機扔給他和司馬缸吃。
活像是個爆金币的财神爺。
可以說,那段日子席聽就是吃孟音便當活過來的。
孟音雖然吃得不多,但口味挑且好,次次選的都能符合席聽口味。
至于現在,孟音讓他那段日子沒餓着,那麼他也就不會讓孟音繼續瘦下去。
孟音有些苦惱:“我現在已經能吃完一整碗飯了,你也不用盯着我了。”
席聽擡手,理了理自己酒紅色的頭發:“這很難說。”
“畢竟你胃口時好時壞的,有點難預料。”
孟音隻能作罷。
反正這幾天來天天吃飽,也算是勉強維持了營養。
八月,天氣越來越熱,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
沖天炮把音頻制作好後,就發給了孟音。
沖天炮的情緒跟孟音的截然不同。
在孟音前面那些低谷段落間,沖天炮加了很多升調部分。
很歡快,隻比後面孟音制作的高///潮片段略低幾個調。
其實也算是一種正确的情緒表達。
有希望撐着,才有低谷。
如果沒了希望,那人壓根就不會低落,而是跟一個行屍走肉一般,意識不到痛苦,意識不到悲傷,意識不到情緒起伏。
後面孟音制作的那些升調部分,沖天炮加了變調很快的一段音樂。
是截然不同的情緒。
孟音大緻聽了一遍。
随後他又加了幾個鼓點,邊加邊問:
“怎麼會想着這樣加?”
沖天炮一頭燙毀了的頭發已經恢複,不再是沖天炮。
他現在是平頭哥。
他想了想,後道:“就,我現在大概挺開心的,我居然還有個音樂可以聽,可以去制作。”
“而且還有個合作人。”
孟音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心情。
之前看到沖天……平頭哥的時候,平頭哥看上去還很頹廢。
臭着臉,滿身煙味。
他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平頭哥。
孟音覺得平頭哥很樂觀。
既沒抱怨生活,也沒抱怨自己,更沒有抱怨社會,隻留下了對音樂的憧憬和向上。
他道:“之前看你校服,跟我是一個學校的。”
平頭哥哀怨的擡手,撫摸着自己的長發:“對,但期末考試我缺考了。”
“我知道你,你是這次考試的年級第一孟音。”
孟音按着鼠标,咔咔幾下把雜亂部分整理好:
“年級第一也沒什麼好的。”
“看我這樣,每天要工作還要學習,每天學十九小時,一小時休息,四小時睡覺。”
“這麼拼,你看我每天面無表情,都不開心,有什麼好?”
最後他沒忍住說:“如果不是我之前學的拼,這次考試我指不定連年級前一百都摸不上。”
平頭哥想的很開:“我連年紀前四百都摸不上,幹脆喂牛去算了。”
孟音:“……”
平頭哥看着他:“……”
孟音學過樂理,平頭哥也學過。
所以一首歌創作出來很簡單。
但如果兩個人沒有因為遇到事,而靈感爆發的話,這首歌可能半個月都寫不出來。
發布上平台後,孟音就把号退出了。
他冷靜的對平頭哥說:“為了不打擊我們,我決定我們都閉關。”
平頭哥:“……可是我想看一看評論。”
孟音面無表情胡扯:“别看,全是惡言。”
平頭哥:“……”
才剛發出去三分鐘不到,就有惡言。
那也是歌曲實力的一部分。
說明這首歌難聽到了普通人都達不到的地步。
發完了音樂,孟音走出網吧,決定去便利店看看沈吟。
這幾天沒去便利店,沈吟仍然是那副吊兒郎當、郁郁寡歡的樣子。
見到孟音來,沈吟捏起一顆糖扔過去:“喲,來了。”
孟音接住糖,從前台面前走過,去拿了份便當,照常讓沈吟幫忙熱。
沈吟把便當放進微波爐裡熱,手上把玩着盒煙盒:
“你不知道我和我舊人的事。”
“你來給我拿拿主意。”
孟音不知道自己這個單身十幾年的人有什麼主意好拿的。
但沈吟已經躊躇着開口了:“他……坐牢了,大概後年就能出來,你說我是等一下,還是不等呢?”
孟音含着糖,含糊道:“你愛的深沉就等呗。”
沈吟搖搖頭:“那不行,我可不能為了個人耽誤自己。”
“天大地大,錢财最大。”
孟音比了個大拇指:“說得對,那不等了。”
沈吟又搖頭:“那也不行,我舍不得。”
“……”
孟音苦惱道:“那你進去陪他。”
沈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