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訫月在心裡瘋狂吐槽：總不能告訴五條悟，是那個狗系統發布的貼貼任務吧？隻要完成和你的肢體接觸，我就能回家了！

她表情很誠懇：“沒什麼特别的目的啦，就是覺得和五條老師在一起特别安心。而且多虧了您的指導，我才能進步這麼快呢！”

“确實呢。”五條悟笑着說：“今天美子的表現相當出色。作為獎勵，要不要去嘗嘗喜久福？老師請客哦。”

雖然作為咒靈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既然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江訫月點點頭，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五條老師。”

“嗯？”他挑眉的動作帶着幾分慵懶，

“為什麼這次訓練後，我感覺對咒力的掌控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五條悟： “因為美子的咒力很聽話啊。”

見江訫月一臉懵，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普通咒靈隻會用詛咒本能打架，但你的咒力會自己跟着我的咒力走，像訓練過的小動物一樣。”

這比喻還能更離譜一點嗎！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新奇。她原本以為隻能靠系統積分才能變強，沒想到還能通過這種方式提升實力。

*

微風拂過，帶着糖霜與黃油烘焙的暖香，五條悟邁着長腿走在前面，玻璃櫥窗内，各色精緻的和果子在暖黃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江訫月在他背後吐槽，這個人的屁股不會恐高嗎？腿那麼長！

她的目光從那雙大長腿移到櫥窗裡精緻的甜點上，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五條老師，您為什麼對甜食這麼情有獨鐘呢？”

五條悟的腳步突然頓住，微微側首，聲音裡難得褪去了輕佻：“因為甜味是最接近無限的感覺啊。”他突然正經的語氣讓她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樣哲學的回答。

“苦味終會淡去，辣味轉瞬即逝。唯獨甜味會讓人貪心地想要永遠延續下去呢。”

他轉身繼續往前走，輕快的語調重新爬上他的聲線：“而且啊，最強的人當然要配最甜的點心，這不是很合理嗎？”

“雖然不知道怎麼聯系到一起的。但是既然是您說的，肯定沒問題。”她沉默片刻後，鄭重其事地豎起大拇指

五條悟突然笑出聲來，随手扯下眼罩：“騙你的。”他那雙澄澈的蒼天之瞳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撞進她的視野。

江訫月呼吸一滞。

每次直視這雙眼睛，都像是第一次見到般震撼。

像是将整個蒼空都囚禁在虹膜裡的藍，在陽光下泛着最純粹的光澤。瞳孔深處仿佛有星雲在流轉，每一次細微的顫動都像是有細碎的冰晶在萬米深海折射光線。

他離得很近，近到江訫月能在那個瞳孔裡看見自己縮小的倒影，五條悟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其實是因為六眼消耗太大嘛，需要補充糖分才能維持運轉哦。”

随着眨眼的動作，纖長的白色睫毛像落雪的樹枝般輕輕顫動。那抹藍色忽明忽暗，如同極地永晝時分漂浮着碎冰的海面，美麗得讓人忘記呼吸。

“怎麼又發呆了。”五條悟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發頂，溫暖的觸感透過發絲傳來，他惡作劇般揉了揉，把她本來柔順的黑發攪亂了。

【叮！接觸面積達标！獲得碎片×1！】

“因為老師的眼睛太犯規了。”她仰起臉，瞳孔裡盛滿真誠的贊歎，“像把整個星空都裝進去了一樣。”

“哇哦。”五條悟誇張地拖長音調，指尖在她發間流連忘返，“美子這麼會說話，看來今天非得把你喂到走不動路才行呢。”

“那我要把店裡最貴的都點一遍。反正老師說過要請客的。”她也不客氣，笑盈盈地看着他。

五條悟聞言大笑起來，陽光在他雪白的睫毛上碎成點點金光：“不錯不錯，這才像我的學生嘛！”

兩個人已經走進了甜品店，江訫月在展示櫃看了一會，手指指向那個綴着檸檬片的泡芙。

“請給我這個。”她對店員說完，轉頭就看見五條悟正盯着她的選擇皺眉。

當泡芙被端上桌時，黃澄澄的檸檬卡仕達醬從酥皮裂縫中溢出，散發着清新的酸香。

五條悟單手撐着下巴，叉子百無聊賴地戳着泡芙表皮：“這種酸掉牙的東西居然能叫甜品？”

江訫月不緊不慢地将泡芙切開，叉起一塊浸滿檸檬醬的酥皮：“酸味才是生命的本質啊，五條老師。”她擡眸，眼眸映着窗外的天光，“甜味讓人沉溺，苦味讓人逃避，唯有酸，既能刺痛味蕾，又能喚醒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