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駐地——河間地。
太子高琰及其部下段程剛正燈下對着大厲版圖,研讨行軍路線。
段程以指點着羊皮紙某處,道:“殿下,此處便是咱們現在的落腳點,河間地,過了鹿城,就是懸谷關,再不遠,就是京城了,算算時日,不出三日即可抵達。”
段程指着羊皮紙某處,道:“殿下,這裡便是咱們現在的落腳點,河間地,前方是黑風堡,此次回京路途甚遠,咱們糧食已經快不夠,屆時可以在黑風堡尋點補給……”
高琰點頭:“你加派人手巡邏,恐裕王有什麼動作,”
話音未落,被匆匆趕回的斥候兵打斷了。
“太子殿下,京城有急報。”
高琰從他手上接過信件,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段程問道:“殿下,京中發生何事?”
“你自己看吧。”高琰遞過信報的手都在顫抖,他以手撐着桌案,勉強保持冷靜。
段程打開書信,隻見上面寫道:“聖上病危,裕王挾持天子,封鎖皇宮,欲逼皇上傳位于他。”
短短十餘字,看得段程心驚膽戰。
他一摔信報,怒聲道:“裕王簡直欺人太甚,殿下,咱們現在就帶着四十萬大軍連夜殺回京城,除掉裕王,救出皇上。”
“等等,先想想,好好想想,此事還有沒有别的解決辦法。”
“殿下還在猶豫什麼,裕王都逼宮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高淵在京中運籌帷幄多年,積攢的勢力不容小觑,必不可能就這麼讓我們攻入城去,”太子也是心急如焚,不過眼下直接帶兵殺入京城救駕絕非萬全之策,尚不說京城易守難攻,且還有數萬禦林軍坐陣皇宮,最重要的是,他父皇還在裕王手裡。
段程卻不這麼認為,他說:“李将軍李遲意和副将徐淮都在京城,我們隻要傳信回去,與他二人裡應外合,還怕什麼裕王,此戰必勝啊殿下。”
“不行,如果把高淵逼急了,他殺了父皇怎麼辦?”
此次本是除掉裕王大好的機會,但皇上又對太子情深義重,太子必不能看其父枉死,段程急道,“那太子說怎麼辦。”
太子把持清醒,繼續道:“帶兵入城,隻會中了裕王的圈套,他反将一軍,說我謀權篡位又當如何?”
這,段程倒是沒想到。這麼想來,竟出了一身冷汗。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必不能帶兵入宮。”
“太子可是有計策了?”
高琰徹底冷靜下來,對段程道:“你留在這兒,我另帶一對人馬先行回京。”
“恐路上遭伏。”
“所以讓你留下掩人耳目,我趁夜快馬趕回京城。”
裕王本就是趁太子還未回來逼宮傳位,太子若出現在京城,那局勢定發生改變。這個辦法确實可行。段程點點頭,囑咐太子道:“殿下萬事小心。”
紅月高懸,無人發現,營地裡一小隊人馬悄悄潛入夜色,很快融入小路盡頭的黑暗中。很快融入消失在了小路盡頭的黑暗中。
另一邊高琰剛走,右翼老将軍陳世就來了。
段程穿着太子的衣服,背對而坐,陳世老眼昏花,一時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兒。
可這老頭帶兵打仗多年,心裡那點警覺還是在的,前腳剛邁出帳外,後腳又回來了,伸手掰過段程的身子一看,頓時怒不可遏:“怎麼是你在這兒,太子呢?”
段程見事情敗露,閉着眼不肯言語,老頭來回找了一圈,沒發現太子,便叫人把段程以謀害太子之罪綁了起來。
另一邊高琰也出師不利,他帶着人一路快馬加鞭,很快便到了離京城不遠的懸谷關。
此時天剛蒙蒙亮,谷内安靜得連鳥雀啼鳴聲都沒有,更遑論懸崖峭壁上經常出沒的猿猴,此時更是沒個影子。
高琰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兒,剛要調轉馬頭時,從谷中沖出一縱持刀蒙面黑衣人,将他們團團包圍。
兩方數量相當,但黑衣人訓練有素,很快高琰這邊便顯出頹勢。
看來是軍中出了叛徒,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他離開營地的消息通知了裕王,可段程與他自幼相識,兩人出生入死多年,他不可能背叛自己,怕已是遭遇不測。
“殿下先走,我們拖住他們。”他帶的這支兵是李遲意留給他的,都是信得過的,此時為了護太子安危,他們前仆後繼一一倒下。
高琰咬咬牙,騎馬通過懸谷關。
沒想到關外另一頭,還有更多人在等着他。
高琰看着眼前烏泱泱一片的黑衣人,心下一片寒涼,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無疑了,拔劍與刺客決一死戰,黑衣人群起而攻,幾番纏鬥下,高琰力氣耗盡,領頭的黑衣人見狀拎起手中冷冽的長刀,飛身向前,以勢如破竹之勢朝着他劈頭砍下,高琰無力招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提劍去擋,那人卻在空中被一箭射穿了心髒,近在咫尺的長刀停下,連人帶刀落進沙土裡。
“别誤傷太子,放箭!”随着左側高峰上的一聲令下,箭如潮湧般破空射入黑衣人堆裡。
黑衣人避不可及,一波箭雨過去,已經倒下一大半,從兩側高峰上沖下來一隊精兵,形勢逆轉急下,其餘黑衣人見狀,知此次任務已經失敗,沒必要做無畏的犧牲,紛紛如潮水般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