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見他氣勢逼人,紛紛讓開路來。
剛到宮門口,兩把明晃晃的槍就交叉抵在他的面前。
禦林軍頭頭蘇成:“這位大人,今日免朝,請回吧。”
“就算是免朝,也得有趙公公前來宣皇上口喻,請問趙公公何在?”
“這,”蘇成被問住了,頓時有些心慌,大顆汗珠更是往下直冒。
衆臣一聽,是啊,皇上有個風吹草動,都是趙公公來通知大家,怎會是禦林軍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遲意冷哼一聲,以手掀開擋着自己的兩把尖槍,率先往裡走去,守門的禦林軍還要再攔,手中的槍被他提劍斬斷。
蘇成喝住他:“你竟敢帶劍入宮?誰給你的膽子!”
“皇上給的。”李遲意留下幾個字翩然離去,餘下群臣見狀,連忙跟着進宮去。
衆人也回過味兒來,被皇上親準可帶劍入宮的大臣,當今有且僅有一人,那便是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熱更是被百姓封為戰神的李将軍李遲意。
一改先前的愛答不理,紛紛圍了上去,“原來是寒陽君李将軍,難怪如此威風凜凜,小臣們剛剛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還有一個人,在群臣都入宮後,停在了宮門前,他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那被群臣瞬間圍攏在其中的少年,似乎要把李遲意的後背給盯穿了去。
蘇成與他道:“李院士,我隻能拖到此刻,他們要硬闖,我也沒辦法……”
李青雲仍是看着李遲意的背影,說:“夠了,足以讓太子相信皇上被挾持了就行。”
說完也提步進入了皇宮。
參事殿,老皇帝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和趙公公兩人大眼對小眼,這時才見文武百官紛紛入殿,平時都是群臣等他這個皇帝,今日倒反天罡,居然讓他這個皇帝等。
“衆位愛卿看來昨晚宿在一處啊,竟是一起起晚了。”
這話一出,衆臣可是“皇上,咱們早就到了,是剛剛守門的侍衛不放我們進來,說是升仙橋危了,你怕我們過橋遇險,所以免了早朝。”
老皇帝想了想,說:“升仙橋确實是危了,但朕沒下口谕免朝,說的是讓諸位愛卿從西門進宮,繞過升仙橋去。”
衆臣一聽,面面相觑,這時戶部尚書站出來,“那許是守門的侍衛弄錯了,竟是一場烏龍。”
這時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嘴:“我記得昨日上朝時,皇上确實也說過要免朝幾日……”
這時李青雲站出來,說:“可我記得昨日上朝時,皇上确實也說過要免朝幾日啊。”
老皇帝問趙公公,“朕說過這話嗎?”莫非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趙公公低腰小聲回:“昨日皇上确實提過一嘴,但隻是戲言,許是那守門的禦林軍當了真。”都說君無戲言,老皇帝自己說的話,被侍衛當了真,好像也合情合理,若要發落下去,也沒個道理。
橫豎沒什麼大事發生,老皇帝揚手道:“此事過去了,莫要再提,議今日之事吧。”
朝堂下,禮部侍郎與李遲意對視一眼,皇上老态龍鐘,看模樣哪裡是重病之身,裕王這時也來了,看來昨日他宿在宮中,與老皇帝兩人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逼宮一說更是無稽之談,此中有人放出這等消息是為何意?
刑部張尚書站了出來,“皇上,自前任大理寺少卿袁青被革職罷免後,大理寺少卿一職便空缺已久,許多事務堆積到了刑部和衙門,現在兩部人手不夠,還望皇上早日提任新的大理寺少卿。”京城衙門裡都是些不中用的廢材,近日刑部忙得是腳不沾地,張尚書是苦不堪言,他每日上朝都要提此事,但皇上就是對此置之不理。
“大理寺少卿一職至關重要,朕有自己的考量。”
這時久未出聲的裕王道:“父皇若無決斷,兒臣倒是有一個合适的人選,京城知府賀章,此人年少有為,腦子活絡,當能擔此重任。”
裕王舉薦完賢臣後,朝堂上有一瞬的沉寂。
老皇帝握住龍椅的手微微收緊。
這時宋皇後親爹,當朝國丈,更是位列百臣之首的丞相宋羨林站了出來,不急不緩道:“皇上,關于京州知府賀章,老夫也略有耳聞,聽說他從小便異于常人的聰慧,且在奉陽時便屢破重案,若他任大理寺少卿一職,當得朝臣信服。”
倆人一唱一和,迎來不少人附和,老皇帝騎虎難下,不答應也不行。
這群亂臣賊子,真是欺負他老了,都敢當衆逼他做決定了。
這時老皇帝看到了自入殿便沉默不語的李遲意,腦中念頭一轉,把他喊了出來:“景泉君李将軍何在?”
一聽老皇帝倏然提起自己,李遲意回過神來,往前一步站到龍座下方,躬身道:“末将在。”
“朕聽說你近日在京中無所事事,整日待在家中足不出戶,清閑得很,朕的江山不養閑臣,給你找點事做,你意下如何?”
李遲意:“……”
“謹聽陛下安排。”
“好,”老皇帝慢悠悠道,“朕任命你為大理寺少卿,明日即刻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