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
蔣昭在腦子裡飛速想着解決辦法,覃序南死了會很麻煩,路上的監控都拍到自己和他一起,早知道自己直接坐車過來了。
而且依自己這幾個小時對這個小向導的了解,他估計是因為我在酒店裡突然不見了才出來找人,一直找到這來的。
說一千道一萬,也是因為自己,他才會有此一劫。
見蔣昭猶豫不決,盤昌又說:“我們會選擇一個舒服的死亡方式,不會讓您這位朋友痛苦的。”
他又提醒了一句:“祭時快到了。”
看見蔣昭把眼神落到自己身上,覃序南就知道他的結局是什麼了,那個老道士說的死亡居然是這個,但自己也還沒到27,完全不準的騙子道士。
本來以為那麼多年都知道自己會早死,但當時間真的到了這一刻,他依舊害怕,不停地咽着口水,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望向蔣昭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驚慌。
早知道就不來救人了,人家還活得好好的,結果自己是要早死了。
人群裡有人聽了盤昌的話正打算拖走覃序南,蔣昭叫停了他,覃序南的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喃喃道:“蔣小姐……”
蔣昭對着盤昌說:“既然是我帶來的麻煩,那就我自己解決吧,我就一個要求,給他留個全屍。”
盤昌思索了一下,答應了。
蔣昭抽出了匕首,一點一點朝覃序南走了過去,蹲下身,先摸了摸匕首,又去找了找他的頸動脈。
覃序南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看蔣昭,都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那顆淚痣襯着紅色的眼睛依舊很漂亮。
從脈搏裡察覺到覃序南心髒劇烈的跳動,蔣昭笑了笑,接着輕聲說:“之前不是說了今天的向導工作已經結束了嘛,你不該來的,别害怕,一會兒就過去了。”
是真的非死不可了。
他瘋狂搖搖頭,張開嘴:“救救我……我不想……”死。
沒等說完,蔣昭就把刀捅進了他脖子裡,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但蔣昭拿着匕首的手莫名轉了幾下,才拔出了匕首,鮮血噴湧而出。
他身體抽搐了一下,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那些話也被迫卡在了喉嚨裡。
蔣昭站了起來,手上粘滿了覃序南的血,還在順着雨水往下滴血,看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又彎腰用另隻手手動把他的眼睛合上了。
“已經死了,你不相信的話,找人來摸一下他的脈搏。”
盤昌自己上前摸了摸覃序南的脖子、手腕和心髒,确實是都停了,這個外界人已經死透了。
“鎮蠱人,那這具屍體?”
蔣昭慘白着一張臉,低頭看着染血的那隻手:“留個全屍,你們把他扔到山上去吧,哪都好,記住,是全屍。”
她把最後幾個字特意加重了。
盤昌理解一些外面人對于死亡的人的一些莫名執着,叫村民把地上這具屍體從村後面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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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昭本來想跟着一起過去,但盤昌指了指天:“鎮蠱人,要來不及了。”
蔣昭看着村民擡着覃序南往另一邊走去,自己轉過身,反方向催着盤昌去瑤洞,快點結束就能快點回來。
瑤洞前面已經站着之前那個婆婆了,旁邊的一個小姑娘給她舉着傘,老婆婆手裡正端着一件衣服,紅白黑的配色。
盤昌承擔着翻譯的作用,婆婆說一句,他就翻譯一句。
“鎮蠱人,這是鎮蠱時需要穿戴的衣袍。”
蔣昭拿起了衣服,擺弄了一下,手一下子就乏力了,這件和自己那件完全不一樣,好麻煩複雜的樣子。
她看向了盤昌,直接說:“我不會穿。”
婆婆聽完盤昌的翻譯,指了指旁邊的小姑娘,又指了指衣服。
“婆婆說,讓盤錦給您穿上。”
小姑娘盤錦接過了那套衣服,把傘遞給了婆婆,用剛學的别扭的普通話說:“要……要……先……脫……衣……服……”
蔣昭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直接套外面就行。”
盤昌把意思傳達給婆婆,同樣指了指天,表示時間來不及了,脫還要找地方脫,再磨蹭就沒時間了。
盤錦把衣服抖開,在兩把傘的遮擋下給蔣昭套衣服,先套了一層裡衣,系上繩子,接着一層套一層,最後系上了腰帶,又在腰帶上系上了一圈腰鈴。
婆婆見蔣昭的頭發散着,又指揮盤錦給她盤頭發。
蔣昭拒絕了,拿起頭飾裡的一支簪子,把頭發繞了繞,用簪子把頭發弄了上去,又點了點紅色脂粉印在額頭中心。
“就這樣吧。”
蔣昭擡頭看了看天空,雨天看不到月亮。
她拿走盤子上的香和火柴,提起衣擺,低下身子走進了瑤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