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事情上,他和周遲野出奇的想到一塊。
*
房間裡沒開燈,隻有床頭的一盞燈散着淺淺的光暈。
舒白予反手關上門。
“周遲野?”
往裡走了幾步,浴室的水聲清晰傳來。
磨砂玻璃窗氤氲着濃濃的水霧,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舒白予聚精會神盯着那道影子。
他幾乎可以想象,周遲野高大的身軀站在花灑下,水流劃過他緊實的肌肉,肌肉上的青筋被水暈得越發透明清晰,一路滑下的水珠順着肌膚紋理來到男人的腹肌,緩緩探入更深的地方。
舒白予忽然覺得口幹舌燥。
低頭嗅了嗅自己,确定沒有任何異味,隻有白茶花味道的沐浴露香氣。
一想到等會要做什麼,舒白予就緊張得不行。
他慣會嘴上厲害,真要真刀真槍幹起來,就慫了。
嘩啦——
浴室門被打開,水汽争先恐後湧出。
明明隔着距離,但舒白予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上不容忽視的強勢的氣息。
“阿予。”
周遲野沒有意外他的出現。
男人裹着浴袍,腹肌半露,漫不經心看着不遠處有些緊張的人。
頭發軟乎乎的垂落,眼神含着羞,不自在揪着衣角。
為什麼不自在呢?
周遲野喉間溢出一點笑。
他的阿予,穿着他寬大的白襯衫,下身似乎不着寸縷,白皙的雙腿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周遲野眼下。
這件襯衫,是什麼時候被他拿走的呢?
偷拿他衣服的人正局促地站着。
周遲野微微壓下上揚的唇角,故作冷淡的用手指撈起擱置床頭的銀框眼鏡。
那雙深邃的烏眸被鏡片的冷光掩住。
周遲野單手插發梳到腦後。
發絲墜着水珠落進後頸。
冰涼的,卻不能消除滾燙的火熱。
鏡片下的眼睛波瀾不驚。
周遲野克制地吞咽了下,“阿予?”
舒白予終于從男色中回神。
即便他和周遲野已經坦誠相見過,他還是會被周遲野精壯的身材勾引得回不過神來。
舒白予不動聲色走過去:“又不吹頭發。”
周遲野嘴角噙着笑,乖巧認錯:“我錯了,那阿予幫我吹幹好嗎?”
彼此都懷着心思,互不戳破。
舒白予順着他的意抓起吹風機,一手摁着他在床邊坐下,一手拿着吹風機,呼呼一頓吹。
柔軟的發絲撫過指間每一處。
舒白予抿唇看着被自己吹得亂糟糟的頭發,有些心虛地移開眼。
“阿予。”
周遲野的聲音被吹風機的聲音蓋住。
他關掉吹風機。
舒白予疑惑低頭。
對方不說話,滾燙的大手忽然伸進他後腰,隔着薄薄的衣料,輕輕摩挲。
舒白予張口想說什麼。
放在後腰的大掌蓦然用力。
舒白予發出短促的尖叫,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僅這樣的親密接觸,卻叫周遲野眼神發暗,眼底仿佛有一匹兇狼在蟄伏。
沙啞的聲音帶着些許興奮。
“阿予,你真沒穿啊。”
浴袍不算太厚。
舒白予清晰感受到,臉頰紅得滴血,咬唇小幅度點頭。
周遲野聲音啞得可怕:“阿予,我剛洗完澡。”
渾身上下,隻有一件浴袍。
吹風機被他拿走。
舒白予視線追随了一會,又看回來,他坐在周遲野腿上,能看到周遲野散漫的眼神凝在自己身上。
周遲野微微後仰,仰視着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舒白予。
主動呈現弱勢的一方。
舒白予深呼一口氣,抓住他雙肩:“别裝了,從許願開始,你就知道我想幹什麼了吧?”
周遲野挑眉,不置可否。
沒辦法,舒白予的心思太好猜了。
作為白鶴老師的資深粉絲,小說裡的每一個高光劇情,他都記憶深刻。
知道舒白予有這個想法時,周遲野心裡是驚訝的,不過他不打算像小說裡那樣。
“阿予,”手指從後腰探入,周遲野眼神已經沉得能滴出墨汁,“這是給我的生日禮物麼?”
舒白予緩過那陣羞恥,開始期待後面,眼神亮閃閃的。
“你不喜歡嗎?”
指尖的熱度燙得不可思議。
舒白予眼底有水光閃過。
不輕不重踢了下他的小腿肚。
周遲野濃稠的雙眸裡浮起零星的笑意。
他傾身,與他咬耳,蠱惑般開口:“阿予,幫我摘掉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