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浔更懵了。
正覺得這小孩兒今天情緒不對時,嚴霜識又自己調整好了。
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道:“那我回去要跟我師哥好好說說!”
江浔嘴角抽搐,被他這陰一會兒晴一會兒的“天”吓着了。
神色詭異地看着對方,很想把他攮死。
“不過……”嚴霜識收斂了幾分笑容,認真道,“我們不是一對兒,你猜錯了。”
他沒說那不是他喜歡的人,對江浔所說的“般配”也很高興。
但否認得也很幹脆。
嚴霜識眨眨眼,道:“你讓爆料群裡的假瓜騙了,我跟我師哥住在一起隻是合租分擔房租,不是同居。錄劇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确定關系,雖然我們兩個是同一個學校的,但其實那時候我跟他認識還沒多久呢。”
嚴霜識話鋒一轉,又道:“所以你還是多關注一下談哥吧,你們兩個要好好的,我支持你們呦~”
又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呦~”。
第一次震撼,第二次江浔就有些麻木了:“你說你自己的瓜是假的,為什麼不覺得我和你談哥也是假的?”
“因為那是我師哥講的呀!”嚴霜識理直氣壯,“而且網上時間線好明确的。”
“哦。”江浔面無表情道,“同居是假的,我倆是合租,錄劇的時候也是純錄,你們想多了。”
好耳熟的話。
“談哥還用跟人合租?”
“那遲栖還用跟人合租?”江浔把問題反抛回去。
這種亂七八糟的“桃色新聞”,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但不要緊,炒cp也是營銷手段的一種。
大家都習慣這種模式了,大大方方的,調侃兩句,也不算惱。
但嚴霜識這個人就很奇怪。
他似乎非常笃定自己和談钰的關系,這讓江浔很摸不着頭腦。
江浔問:“是不是談钰跟你說過什麼?”
嚴霜識目移。
江浔叉腰:“你跟朕說實話。”
嚴霜識:“……”
江浔繼續死亡凝視。
好半晌,嚴霜識終于受不了這樣奇怪的氛圍率先敗下陣來:“哎呀好了好了!江浔老師,我見過你照片兒呀!”
“前兩年我師哥帶我去談哥家蹭飯的時候,你那個照片,duang大一張,就擺在客廳裡,老顯眼了。我那時候坐沙發上話都不敢講,談哥就擱那兒擦照片,我沒話找話問他是不是他弟弟。”
江浔面無表情地問:“他怎麼說。”
“他說是他男朋友。”嚴霜識聳聳肩,有些無辜,“談哥親口認證,我一直以為你倆隻是在攝像頭前面隐藏關系來着。”
江浔:“……我兩年都沒跟他見過面,這算哪門子男朋友。”
“他說你們冷戰了。”
“冷戰兩年你也信?”
“信。”
江浔無語,很是服氣。
他看了嚴霜識半晌,漸漸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點類似于同病相憐的憐愛來。
嚴霜識卻覺得毛骨悚然:“為什麼突然這麼看我?”
“沒什麼,就覺得咱倆還挺像。”
“啊?”
江浔反而不說話了。
嚴霜識這個人……江浔不好評價,因為感受力薄弱,他也确确實實評價不出來。
但有一個詞叫同類相吸,是不是同類江浔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有點兒悲催,嚴霜識也是一個别扭的人。
江浔是麻花,嚴霜識也能當個花卷,整個人擰着。
從知道嚴霜識和遲栖的相處模式時江浔就忍不住被吸引去觀察兩人之間的互動。
即便大部分時候他能看見的都隻有嚴霜識一個人的反應。
但這樣才更吸引他,還是那句話,他以前也這樣。
那嚴霜識知道他跟談钰的故事時難保不會升騰出同樣的感同身受。
遲栖有分寸,不該講的不會講。
但能講出來的故事版本已經很接近了。
都是老人帶新人,都是前輩那麼有耐心地手把手帶着。
全部耐心都押上,真是好到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叫人心裡癢癢,開始想那些不該想的事兒。
當嚴霜識也升起旖旎情緒時,自然會想要觀察相似的案例。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遲鈍還是裝傻,江浔都沒準備點破這一層。
要是遲鈍,那就說明這兩個人不同頻,沒緣分;要是裝傻,那就很有意思了。
是嚴霜識自己撒的手,怨不得别人。
江浔也很好奇,嚴霜識和遲栖最後會是什麼走向,就好像再看了一遍他和談钰的故事,隻不過是另一種可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