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漪暗道不好,被套路了!容我想想如何狡辯。
倪千帆正色道:“如果你再這麼語焉不詳,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和兇手有關系,甚至是共犯。”
顧屹風凝視着她,語氣冷了下來:“聞小姐,配合調查是你的義務。”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迫,“隐瞞隻會讓事情更複雜。”
聞漪的指尖在玻璃杯上微微一頓,她緩緩擡頭迎上顧屹風的目光,眸光翻湧随後很快歸于平靜。
“我可以配合,”聞漪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妥協的堅定,“但我隻對一個人說。另外,我要先拿回我的包。”
三十分鐘後,一名警員很快拿回一個天藍色的女士手提包。
聞漪迅速檢查了一遍包裡的東西,輕舒了一口氣,還好,她的錢包還在。
她猶豫了片刻,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泛黃的名片,推向了顧屹風:“我隻和他說,如果他還在的話。” 眼底帶着不易察覺的期待。
顧屹風伸手接過了名片,和倪千帆兩人同時低頭查看。
當他的目光落在名片上時,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二人難以置信地擡眸對視。
名片上寫着——
【顧屹風雲湖市刑偵支隊警員】
電話:781-502-xxxx
倪千帆驚訝地擡頭:“這是你……”
那是将近15年前,顧屹風在雲湖市公安局工作時的名片。
這事情固然匪夷所思,但并非不可能。也許是早年誰得到了他的名片轉交給了聞漪。
顧屹風眼神變得深邃,他擡頭問聞漪:“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張名片的?”
聞漪打量了一下眼前兩人的反應,似乎很意外?難道……那個警察已經不在了?
“當然是他親手給我的。”
“你說名片是他給的?”倪千帆質疑,“那時候你才幾歲?他怎麼會把名片給你。”
“你不信?看背面,他還給我留了言。” 聞漪揚了揚眉。
顧屹風手指輕輕翻轉名片,
當那行字迹映入眼簾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等我】
筆鋒蒼勁有力,連最後收筆時的那一個上挑都一模一樣。
這确實是他寫的字。
倪千帆震驚地看着顧屹風:“是真的?!你什麼時候……”
顧屹風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滞,随後,記憶的碎片從四面八方湧來。
沒錯,寫下這張名片的是他本人。
他曾經在執行某次任務時救下一個小女孩,但她的臉在記憶裡模糊不清。
臨走前,他塞給她一張名片,說:“等我。”
——但這句話不是對小女孩說的,而是對暗處某個看不見的人。
在這個案件結束後,他很快就成了國安局的特别案件調查處的探員。
顧屹風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手中的名片,指尖在字上輕點,緩緩開口:“你現在,恐怕見不到這個警察了。”
聞漪的心猛地一顫,難道他真的出什麼意外了?
她強壓下心頭的悲傷,努力保持鎮定:“既然如此,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揚起下巴,眼中的失望卻難以掩飾,“你們找不到我的檔案很正常,因為你們權限不夠。”
“喲,這麼嚣張啊。” 倪千帆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那你說說,誰有這樣的權限。”
“自然是有權限的人,勸你們一句,不該問的别問。” 聞漪勾起一抹裝逼的弧度,覺得自己這把發揮得好極了。
“不知道國家安全調查局有沒有這個權限,過問聞小姐的檔案?” 一直沉默地看着舊名片的顧屹風突然開口。
?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把人家裝逼的底牌掀了呢?
聞漪捋了捋碎發,硬着頭皮:“那……也得是夠級别的長官才行。”
裝就裝到底了,聞漪還就不信今天能見到局裡的長官了。
顧屹風淺淺一笑:“不知道正處級夠不夠呢?”
聞漪稀奇地看着顧屹風,這人竟然還會笑,笑起來還怪好看的,全然沒發現倪千帆、高亦遠都快繃不住笑。
聞漪其實不太清楚這些官銜等級制度,輕哼了一聲:“差不多吧。”
一本黑色燙金字的證件在她面前一晃,顧屹風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縱容:“聞小姐要找的國安局長官,現在就坐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