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看着她，聞漪剛起身離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聞漪：……

聞遲冷哼一聲，随即拉開顧屹風的手：“松手！”

“别動手！” 聞漪側身拼命攔住二人，“我帶他走！”

回到自己的小院，房中隻剩他們兩人。

聞漪終于忍不住把頭埋進顧屹風的肩窩裡，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洶湧的淚。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溫熱的氣息讓顧屹分手足無措，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知道她難過的時候，自己也跟着難過。

她的手指順着他的手腕下滑，最終與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的溫度讓顧屹風呼吸微滞。

他眼底終于有情緒翻湧，卻依舊沉默。

懷裡的人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哭，他終于沒忍住，唇貼在她臉上，卷去了她所有的淚。

兩人同時一驚，而眼淚也真的止住了。顧屹風抿了抿嘴唇，喉結滾動。沒忍住，低頭又吻上了她的臉。

懷裡的人跟着顫抖了一下。

吓到她了？顧屹風瞬間繃緊身子，不敢再碰她。

聞漪咬了咬唇，突然踮起腳尖，深深地吻上去。

顧屹風的呼吸驟然加重，遵循着記憶和本能地回應，吻地毫無章法可言，牙齒磕磕絆絆差點咬破舌頭，隻想把她吃到身體裡。

兩人神情恍惚，都像在做夢一樣。隻覺得上次這樣接吻已經是幾輩子前的事，根本不舍得分開。

不知道吻了多久，顧屹風環住聞漪的腰，埋在她的頸窩裡喘氣。聞漪明顯感覺到他的正貼着她。

聞漪微微擡起頭，額頭同他抵在一起，蹭着他的鼻尖逗他：“想要嗎？”

顧屹風茫然擡頭，似乎在思考她這話什麼意思。

身上有個地方被突然握住了，顧屹風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後來連兩個人怎麼坦誠相見的都全無半分印象。

聞漪驚訝了一下……這人大腦反應遲鈍了，但還是如此善解人衣。速度之快讓人懷疑他真的還沒有清醒嗎？

聞漪用力一把将人推到床上，低頭咬住他滾動的喉結。

“唔……” 顧屹風從胸腔擠出半聲嗚咽，聞漪面露得意之色，這是這人今天第一次發出聲音。

呵，兩輩子的經驗拿來對付你，還怕你不叫？

她的吻愈來愈往下，吻過平坦的小腹，描摹着肌肉的紋理，像在撒嬌一樣輕蹭他的火熱。

沒了衣料阻隔，感覺更加清晰，顧屹風失神地望着拔步床頂，仔細體會着她溫暖的口腔，直至一股從丹田處傳來的悸動讓他驚叫出聲：“唔……”

身上的人卻突然停下了動作，讓顧屹風從天堂跌下谷底，他不知所措地去推她。

她不動。

再推了推。

還是不動。

“你愛的人是誰？” 她笑眯眯地問，還壞心眼地伸出手加了把火。

顧屹風忍不住一陣痙攣，輕聲道：“聞漪……”

聞漪驚喜地睜大雙眼，這就能出聲了？治療效果也太好了叭！

她仰起頭，墨發如一襲黑絲綢披散在雪白的肌膚上，顧屹風再也無法忍受，翻身将她壓下欺身而入。

聞漪緊緊抱着他，伸手撫上他的背，腦海中不由想到那人在實驗艙前冷漠決絕的話，她走了之後，他該有多痛。那這次呢？她能改變死局嗎？她閉上眼，靜靜流下一行淚。

顧屹風趕緊停了下來，慌張地把她摟在懷裡：“痛了？”

聞漪搖搖頭：“顧屹風，我喜歡你。”

“……” 他沒有回答，睫毛顫抖着。

聞漪說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所有的擔心，所有的遺憾，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哭得天昏地暗。

她其實并不想做什麼救世主，隻想把顧屹風留在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暫且忘記核電站危機，忘記那些坎坷，就讓他們在這裡，長相厮守。

驟雨初歇，聞漪撫着他的臉問：“現在能說話了嗎？”

顧屹風點點頭。

“說句試試？”

“還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