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皓和溫總坐在調解室，警察同志把調解協議遞給他們，此刻俞皓才終于得知對方的姓名：溫聞峰
“狗還是要辦狗證的。”警察說，“等下拿單去交罰款，才能領狗。”
俞皓沒看内容，飛快地在協議最後一頁簽字，然後拿着罰單快步走出去。
“我幫你交。”溫聞峰追在他身後，搶過他手裡的罰單。
俞皓冷着張臉，現在什麼都無所謂，隻想趕緊把狗帶回家。
然而咩咩明顯受到了驚吓，見到俞皓不禁躲，還死活不肯戴上狗繩，蜷縮在角落裡，不斷發出顫抖的嗚咽。
“應激了吧。”管理員面無表情地說，“拿回去要好好觀察，有時候應激會死的。”
俞皓一愣，追問道：“什麼應激？”
“就是吓破膽。”
俞皓臉色陰沉，正發愁怎麼解決，溫綿川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你們怎麼不在家？”溫綿川問。
“我……”俞皓看着瑟瑟發抖的咩咩，“我帶狗出來買菜。”
“啊？”溫綿川懵了，“不是說中午我打包回來嗎？”
“買狗的菜。”俞皓趕緊找補，“我現在回去。”
“哦……”溫綿川應了聲，“沒出事吧？”
俞皓猶豫了幾秒，“它……沒狗證被抓了。”
“啊？”溫綿川驚訝道，“怎麼被抓的？”
“可能長得胖被盯上了。”俞皓胡亂編出個理由，“主要它現在好像被吓到，說是應激。”
“你們在哪？”溫綿川着急問，“寵物醫院？”
“不是。”俞皓說，“布匹市場的派出所。”
“那我過來看看。”溫綿川說，“嚴重的話可能要帶咩咩去醫院才行。”
挂斷電話後，俞皓面俱兇光走出房間，找到坐在椅子上的溫聞峰，克制住怒火說：“綿川等下過來，你趕緊走。”
“我不走。”溫聞峰激動站起來，“我今天是來見綿川的！”
“你已經把我的狗吓得不認人了！”俞皓厲聲說道，“我不想你再吓到綿川！”
溫聞峰盯着他，“我不會吓到……”
“請你滾！”俞皓吼道，“别以為你是他爸我就不敢動你，我不允許有人再傷害他！”
他的聲音在走廊裡炸開，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對方，無形的壓迫感讓溫聞峰哆嗦往後退，整個人坐回椅子上。
“幹什麼！”警察聞聲趕過來，“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剛剛不是還簽了協議書嗎？”
看人還是坐着不動，俞皓拽他起身往派出所門口走。警察看到攔也攔不住，到門口後俞皓把溫聞峰推出去，頭也不回地走回臨時犬室。
咩咩的狀态比剛才更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怒吼聲吓到。俞皓有些自責，小心翼翼把狗繩遞過去，嘗試卸下它的防備心。
就算見到溫綿川，咩咩依舊不認人，不肯讓人摸。
“送醫院吧。”溫綿川緊皺眉頭，“它這樣不行，我抱着它，你導航找一家寵物醫院。”
“能抱嗎？”俞皓很擔心，“我查了一下應激可能會咬人。”
“總不能讓它這樣。”溫綿川急了，走過去喊咩咩名字，努力要把它抱起來。
管理員給他們遞過來塊破布，教他們裹住咩咩。經過一番折騰，才把咩咩抱上車。
寵物醫院建議住院觀察48小時，給咩咩戴上伊麗莎白圈防止出現自殘行為。
“它是被什麼吓到？”獸醫問，“一般土狗應該不會那麼膽小……”
“它小時候被偷狗賊抓過，今年過年的時候又被偷過一次。”俞皓說得有理有據，“所以被警察抓走就應激了。”
獸醫聽後露出個很悲傷的表情，“看來是PTSD，犬類的發病機制跟人類高度相似，等咩咩好了，趕緊去辦狗證吧。不然下次再被抓，真不好處理。”
“謝謝醫生。”溫綿川愁着臉點頭。
最後兩人去繳費，俞皓剛掃二維碼，就被溫綿川搶過手機。說俞皓已經交過罰款，所以咩咩的費用他來付。
從寵物醫院出來，開始下起了毛毛雨。他們騎車淋雨回家，将涼透的飯菜草草咽下，換了身衣服立刻往學校趕。
“警察在哪抓你們？”溫綿川突然問。
“怎麼了？”俞皓被問得有點心虛。
“想散步的時候避開那條路。”
“不辦狗證了？”
“辦。”溫綿川說，“但我怕他看到警察應激。”
俞皓幹脆說：“以後散步我都陪着，不用怕。”
溫綿川笑了笑，想上手摟他，才發現俞皓手肘關節全是淤青。他沒選擇問，而是擡眼盯着俞皓發茬間的傷疤。
“你放學去做家教嗎？”溫綿川問。
“嗯。”俞皓把頭盔收起來，“做完這個月不做了，反正他們快高考。”
“幾點下課？”
“怎麼了？”
“咩咩不在。”溫綿川直白地說，“想你早點回家。”
聽得俞皓心裡燥得慌，昨晚久違開腥，現在狗不在家，更可以胡來。
“九點。”俞皓說，“我九點半前趕回來。”
“好。”溫綿川點點頭。
俞皓努力熬到家教結束，出了學生家門後直奔地鐵站。平時為了省錢，都跑步回家，順便當鍛煉。
因為溫綿川喜歡摸他的腹肌。
他歡天喜地從地鐵站出來，心裡還盤算着等下要用什麼姿勢，路口突然竄出個溫聞峰，硬生生地截停他的腳步。
“别擋路。”俞皓毫不客氣推開他。
“我不見綿川。”溫聞峰換了個話術，“讓我律師跟他談談總可以吧。”
“關我什麼事。”俞皓大步往前走。
“你幫幫我。”
“我不會幫你。”俞皓果斷說，“趕緊滾。”
“算我求你了！”溫聞峰拉住他，“我想不到其他辦法……”
“放開！”俞皓甩開他的手，“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溫聞峰根本不聽勸，甚至變本加厲往俞皓身上撲，從背後鉗住他脖子讓他停下來。
既然對方動手了，俞皓也不留情面了，直接往溫聞峰肚子重肘出擊，被松開後轉身狠狠踹了一腳。
溫聞峰倒在地上，幹嘔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