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皓正想逃,迎面沖過來兩位身穿職業裝的一男一女。女人喊着“溫總”從他身邊半跑過去,而男人則擋在俞皓面前不讓他離開。
“别打他……”溫聞峰艱難說話,“我沒事。”
“滾開。”俞皓不想再動手,口頭警告面前的男人。
男人聾了似的,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還想把俞皓推回去。
這一下徹底把俞皓激怒,正在揮拳過去,男人踢了他一腳,差點讓他踉跄倒地。接着他忍着痛撲過去把男人按倒在地,一拳打對方鼻梁上。
“别打!”溫聞峰過去要把他們分開,結果被俞皓順手推倒。
男人見狀,抓起俞皓肩膀跟他扭打在地上。兩人在又髒又濕的街道翻滾,濺起的泥水四處飛散。
“停下來!”溫聞峰在旁邊喊,想上前卻被女人攔住。
盡管兩人力量不相上下,但俞皓憑着爛仔打架的經驗,始終壓制着對方,跟猛獸一般殺紅了眼,一拳拳落在男人臉上。
他們這番動靜很快引來路人注目,甚至有人偷偷報了警。俞皓看男人滿臉血迹,從他身上起來要走,但腳踝被死死抓住。
俞皓正想擡腿朝對方胸口踹,溫綿川的呼喊打斷了他的動作。他猛地往聲音望去,溫綿川正從遠處跑過來。
“你們快滾。”俞皓站起來低聲說,“快!”
但來不及了,溫綿川跑得實在太快,等他看清女人身後的溫聞峰,瞬間僵直在原地,急切的臉轉變成煞白的驚愕。
俞皓跑過去要擋住他視線,“我們回家。”
溫綿川呼吸不像是自己的,發抖得厲害。俞皓伸手抱他,卻被反手用力打掉。
“綿川。”俞皓輕聲喚,“回家好不好?”
“你們……”溫綿川後退半步,害怕地看向俞皓的臉。
“回去再解釋。”俞皓抓他的手,“先回家。”
溫綿川想躲,卻被俞皓死死攥着胳膊拖拽。情急之下,他低頭咬向俞皓手腕,可那隻手卻紋絲不動,反而攥得更狠。
“放……”溫綿川邊咬邊說,“開……”
俞皓能感覺到手腕傳來撕裂感,但他不敢松開,也不敢低頭看溫綿川現在是什麼模樣。
可他們終究沒在警察來之前離開。
幾人被一同帶去警察局,俞皓打死都不肯松開溫綿川的手,把他摟在懷裡上警車。看不到溫聞峰後,溫綿川情緒穩定不少,拼命用衣擺按住俞皓手腕止血,俞皓小聲安慰他沒事。
“怎麼又是你們!”上午給他們做調解的警察納悶道,“早上不是剛簽過協議書嗎?這都沒24小時又送過來!”
俞皓無視他這句話,走上前問:“我家人沒參與鬥毆,能不能讓他在外面等?”
“不行不行。”警察擺擺手,“都得錄口供!”
俞皓轉身問:“你可以嗎?要是不舒服……”
“什麼協議?”溫綿川反問道,“你跟他簽了什麼協議?”
沒等俞皓解釋,警察再次催趕他們去調解室。
因為雙方默契地達成和解,警察草草做完筆錄,最後各罰500塊當作交差。
“我去交罰款。”俞皓簽了今天第二次大名,“你在這等我,别出去。”
溫綿川仔細閱讀協議内容,沒有接話。
俞皓跑去财務窗口,剛在溫聞峰身旁的女人也在繳費,她看到俞皓便說:“我幫你們給。”
“不用。”俞皓把手裡的罰單揉成一團,不讓她搶過去的機會。
“溫總說……”
“别跟我說話。”俞皓冷聲道。
女人從包裡掏出名片,“你放心,溫總已經離開了,我是他律師……”
俞皓迅速接過名片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女人愣怔一下,随後露出笑容說:“沒關系,我有你電話,我們以後再聯系。”
俞皓沒理她,把皺巴巴的罰單撫平,掃碼支付完罰金後,轉身快步走回調解室,把溫綿川帶離派出所。
那自稱是律師的女人在門口等着,看到他們走出來便從公文包拿出文件袋遞過去,俞皓随手接随手飛出去,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律師波瀾不驚,沖他喊:“那六十萬沒花完?”
溫綿川先停腳步,但被俞皓拽着繼續走。
“什麼六十萬?”溫綿川質問道,“你收他的錢?”
俞皓不想在這裡解釋,怕那律師聽到後添油加醋。
“說話啊!”溫綿川再次質問,“你是不是收他錢!”
律師小跑追在身後,喘着氣說:“溫總給他打了六十萬……”
俞皓氣得發昏,轉過身說:“把賬号發過來,我現在馬上給他轉回去!”
律師把剛才的文件袋遞過去,“賬号都在這裡,你們拿回去看。”
“不用。”俞皓握着溫綿川的手接過文件袋,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
“這是給……”
快速翻閱後俞皓并沒有找到溫聞峰的銀行賬号,他把合同甩在律師臉上,“賬号呢?”
律師被眼前的紙張吓眯了眼,“隻要溫綿川簽了……”
“滾!”俞皓沙啞地吼,拉起溫綿川拔腿就跑。
甩掉律師後,俞皓邊跑邊觀察溫綿川,對方沒什麼表情,隻是快喘不上氣來。他慢慢減速,同時警惕四周。
到家後俞皓下意識把門反鎖,溫綿川檢查他手腕的傷,兩個很深的傷口連成一圈齒痕,慘不忍睹。
“先消毒。”溫綿川說着去找藥箱。
俞皓緊貼他身後,手沒松開過。
溫綿川晃晃手腕示意他松開,“這樣塗不了藥。”
“不用塗。”俞皓湊過去,“你還可以嗎?”
溫綿川眼神閃爍,回答不上來。
俞皓越湊越近,在鼻尖快觸碰對方的時候猛地吻住溫綿川的唇,另一隻手将溫綿川摟入懷中不讓他動彈。
溫綿川從掙紮到沉溺,不到十秒,完全深陷在這個吻裡面。
屋内每個角落重新被他們占領,從客廳到衛生間,從餐桌到盥洗盆。俞皓不讓溫綿川有任何思考的空間,要是叫得太大聲,他就用嘴堵,用手捂。
回到床上時,俞皓給溫綿川懷裡塞了個枕頭,讓他叫在裡面,用哄騙的口吻說做完這次睡覺。
枕頭接收的不止有尖叫,還有眼淚,鼻水,唾液,浸濕了一大片。
俞皓沒騙他,趴在他身上沉聲呼吸,讓他直接睡,反正洗過澡了。
即使結束了,溫綿川仍然沒法思考,任由神經系統減弱,伴随俞皓喃喃細語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