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堯立刻垂下眼，臉頰止不住發熱。

恰好手機響了，低頭一看，蘇珍給他發過來微信。

【小堯！你知道那天KTV裡面那個小網紅桃子麼?聽說被人舉報了，她賺錢的賬号也沒了，還被學校開除學籍，好像跟校外那群混混有染，弄得什麼藥，蹲局子進去好幾天了。】

藥……夏曉堯忽然想到了什麼。

所以那天是她弄的？

本來他還以為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就不想這事兒了，純當倒黴了。

【有可能，好像是為了追求刺激，她手裡經常有這些藥，反正那天的事情跟她應該脫不了關系，就是不知道被誰弄進去的，查的還挺幹脆徹底，幾乎将她連根拔起了，多大的仇啊……】

這個手法——

夏曉堯擡頭，望着眼前的程遠。

後者若有所感，擡眸和他對視。

“幹嘛這麼看我？”程遠笑了下，“好像我是什麼壞人。”

夏曉堯眨了眨眼。

他吃了口菜，然後說：“對了，那天那個酒店的錢，還有最近一些花費，好像都是你付的，總共多少錢，咱們AA吧。”

程遠頓了下。

半晌，他懶着調子說：“這麼跟我客氣啊，算的還挺清楚。”

夏曉堯：“還是算清楚比較好。”

停了下，他補充道：“以我們現在的關系。”

特意強調的話，兩人都心知肚明。

程遠眉眼壓下來，莫名地有些不爽。

就這麼想跟他拉開距離麼？

一下子，剛才還和諧的氛圍變得微妙。

程遠沒再說話。

光是看表情，夏曉堯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氣壓有點低。

夏曉堯裝作無事發生，擰一邊的檸檬水。

好死不死，他擰不開。

身子都快擰到一起了，也擰不開瓶蓋。

對面伸過來個手，拿過水瓶，單手一擰，就開了，毫不費力般。

夏曉堯伸手接過，“謝謝。”

程遠沒說話，又撕開紙巾，遞到他旁邊，方便他拿。

夏曉堯一下子覺得自己剛才那話是不是說錯了。

其實是想提醒他自己不要想的過多，但是好像有點傷人心了。

就算是普通朋友，你請我一下，我請你一下，也就還回來了啊。

這樣子好像嫌棄什麼似的。

正當他思緒飛散，一道聲音自頭頂響起來。

“小堯？你也在這裡吃——”沈任端着餐盤，看見程遠，瞬間閉嘴，笑容僵了僵。

既然都打招呼了，也不能當做沒看見。

幾人一起坐在來吃。

夏曉堯吃的很忐忑，時不時和對面的司宇和顧校對上眼，又心虛地挪開目光。

“程主席，最近和小堯走的很近啊，哦對，你們好像是搬到了一棟樓裡上課是吧？”司宇慢聲說着，笑的儒雅。

程遠點點頭，“對。”

司宇又笑了笑，“那看起來你們關系很好啊，隻是在一棟樓裡上課，都聚在一起吃飯。”

夏曉堯第一次見識到司宇的淩厲。

印象裡，他就是一個溫厚的大哥哥，但是現在，目光卻像是鈍刀子，一寸寸地亮出自己的刀鋒。

夏曉堯偷偷看了眼沈任，更是一記飛刀。

先是他們對程遠的意見，後來又是他和程遠那些事兒混雜在一起，怎麼說呢。

無形中他好像是從側面讓他們對程遠留下了更不好的印象了，對待感情什麼的，很随意又沒責任感。

夏曉堯正想解釋，程遠卻先開口了，“你沒告訴他們嗎?”

樣子是真情實意的疑惑。

夏曉堯比他還疑惑：什麼啊？

程遠彎唇笑了笑，對司宇道：“可能是小堯不好意思說。”

“其實我們兩個，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