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威壓讓榮易喘不上氣來,而旁邊的汪周幾人早就已經被壓得趴在地上,連連哀嚎,一旁的刑堂長老臉上也有些難看。
宿玄站在後面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們幾人,喪彪趁機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活動了下筋骨,這小家夥力氣這麼大,他的老腰差點就閃了。
轉身坐在旁邊安靜洗臉,看着幾人在謝景塵的怒火下苦苦掙紮,活該,哈哈哈,他就知道謝景塵這人看着冷淡,脾氣一上來可是掌門來了都照樣打的。
宿玄聽到汪周幾人的嚎叫,莫名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他伸手扯了扯謝景塵的衣角。
“師尊,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雖然宿玄并不喜歡汪周他們,但看到他們幾人突發惡疾,慘叫連篇,還是動了恻隐之心。
“輕塵仙君。”刑堂長老忍不住開口,再壓下去隻怕他也要跪下了,這跪在小輩面前他這輩子都别想擡頭見人。
謝景塵冷哼一聲,收回威壓,這刑堂長老當着自己的面就敢這般對待宿玄,這若是自己不來,恐怕宿玄今天都走不出刑堂了。
“你還真是令本座大開眼界,對一個不到、”謝景塵一頓,掃了一眼旁邊宿玄的身形,“不到五歲的孩子判下如此重刑!”
“這、”刑堂長老一時語塞,對于尋常這個歲數的弟子他自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責罰,頂多讓他們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但他做出這個決定不正是依從謝景塵的暗示。
如今他是看着刑罰太過,丢了他自己的顔面,真是難伺候!
但無論如何,謝景塵的面子他不能不給,于是開口道:“那依仙君所言,該當如何?”
“無罪。”
這兩個字宛若數米高的海浪直沖在每個人的心弦上,本來準備順勢而下的刑堂長老聽到這話頓時傻眼,随即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是了,到底是小孩子家打鬧,你一拳,我一掌的,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他明明……”
汪周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旁邊的榮易打斷,“閉嘴!”
他隻能悻悻地閉上嘴,用眼神嘗試殺死宿玄。
謝景塵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開口道:“長老誤會了,而是這樣欺辱毆打同門的人實在不該再出現在學堂上。”
“明明是他!”
“不是我!”意識到師尊在幫着自己說話,宿玄總算是挺直腰杆大聲反駁道:“是你先偷拿我的書,他讓我跪下磕頭才肯把書還給我。”
“還有他昨日上課時用筆杆戳我的後背,拔我的角,不停地踩我尾巴,甚至故意打翻管事伯伯給我的糕點!”
聽到宿玄一樁樁一件件的控訴,謝景塵心中掀起千層巨浪,難怪昨日宿玄回來的時候在哭泣,原來是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今早才特地打扮成這樣,他實在是太遲鈍,太失職了!
謝景塵将其護在自己的身後,輕輕摸摸他的腦袋,轉身對着刑堂長老開口道:“事情已然明了,還望這次長老能公正處理!”
“你瞎說!”眼看局勢對自己不利,汪周不顧一切跳出來反駁。
開什麼玩笑,他要是去思過崖三個月,隻怕是連根骨都廢了。
“丢人現眼。”榮易低聲呵斥了他,拱手行禮後說道:“此事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依弟子看,雙方争執便是都有過錯。”
要不是來的時候師尊特地吩咐将這件事情壓到最小的影響,否則他早就不想搭理這幾個蠢貨,一天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盡讓自己收拾爛攤子。
刑堂長老對于榮易提出各打五十.大闆的提議很是認可,他裝似沉思一番後開口:“如今事情的經過隻有兩個孩子的口述,無法證明其發生的經過,想來也是兩位年紀小不懂打鬧的界限。”
“再鬧下去,隻怕是傷了雙方的情誼,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兩位小朋友握手言和,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汪周還想開口反駁,但接收到榮易警告的眼神隻好不情不願地應下。
宿玄見此情形正要點頭,但被謝景塵攔下,“誰說沒有證據。”
“證據、證據在……這裡!”管事跑得氣喘籲籲,将手中的書信遞給刑堂長老。
刑堂長老打開信封,每掃過上方的一行字其臉色就黑上一度,到最後猛地瞪向汪周。
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寫着汪周這段時日是如何欺淩同門,最下方還有被欺淩者的簽字,數十個名字無疑刺痛長老的眼睛。
“這是他們誣陷我的!”
“弟子汪周欺淩同門,手段殘忍,情節惡劣,逐出學堂,判于思過崖悔過半年,其同夥判思過崖悔過三個月!”
眼看着局勢朝着宿玄那邊倒去且得了如此重判,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着榮易的衣袖:“師兄救我,師兄救我啊!”
“我爹娘和師尊是故交,師尊答應會照顧好我的……”
榮易咬咬牙再度開口道:“長老,這處罰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重了。”
謝景塵簡直是要被他們的厚臉皮所氣笑,這樣的處罰對于宿玄便可,對于他們這些施暴者卻是太重,還真是兩套标準。
這番話一出,刑堂長老看向榮易的臉色一變,被一個小輩質疑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反駁的話還未出口,旁邊倒先響起謝景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