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們對于長老的判處不滿大可上報掌門,亦或者讓你師尊直接來找本座,本座倒是想當面問問他,是如何教導出這樣的弟子!”
榮易張了張嘴,最終行禮回道:“弟子不敢。”
旁邊的汪周幾人還在哭嚎,榮易聽得心煩,直接對着他們下了禁言術之後便拖着他們一行人離開。
宿玄走出刑堂,深吸一口氣,感覺壓在自己心口處的大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輕松暢快,就像經過漫漫長夜總算等來晨曦。
“管事伯伯好厲害。”沒有管事伯伯那麼及時的一封信,還不能将那幾個壞蛋抓起來。
“我可不敢居功,這事情還是仙君吩咐的。”
謝景塵此刻還在心中不斷回盤剛才發生的事情,早知道就應該趁着他們被自己威壓壓制住的時候讓宿玄上前給他們幾巴掌。
真是錯過了這大好的機會!
指尖被人輕輕握住,謝景塵回過神來,低頭對上宿玄的笑臉。
“謝謝師尊。”
此刻想明白方才師尊并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在為自己尋找辯白的方法,宿玄心中宛若灌了蜜一般。
幾乎快将自己整個身體都纏在謝景塵的身上,直到謝景塵的步伐不小心踢到他的手臂,他這才緩過神來,往旁邊挪了挪。
謝景塵見狀伸手将宿玄抱在懷中,輕輕一扯就将他身上的披風拿開:“以後,我們不穿這個。”
“以後若是再有人敢欺負你,隻管告訴師尊,為師幫你教訓他們!”
宿玄被謝景塵的一番話所震撼到,久久盯着他瞧着,最後堅定地點點頭。
“師尊,我今天是不是表現得很不好。”見來到屋子裡,又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獨處,宿玄小聲地詢問道。
謝景塵有些心疼地摸着他的頭,因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宿玄總是沒有安全感。
他小心翼翼詢問的樣子與記憶中某個身影重疊,明明都是有師尊庇護,卻還是過成了這樣。
他伸手将宿玄抱在自己的懷裡,愧疚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的。”宿玄從懷裡艱難探出頭,辯駁道:“不是師尊的錯,是那群壞人。”
“玄兒,今日的事情……”
宿玄的心随着謝景塵的話提到嗓子眼。
“你做得很好,面對動手欺負你的人,就要第一時間反擊。”見宿玄還有些猶豫,謝景塵靜靜等着宿玄開口。
“我怕我要是動手了,師尊會生氣,所以我剛開始沒有搭理他們,但是他們越來越過分,今天是老大過來,我怕老大受傷才動手的。”
“那玄兒做得比師尊想象中還要好。”謝景塵見到低着頭有些不确定的樣子,自顧自地補充道:“是真的,發自肺腑的。”
“但師尊還有一點想讓你加強。”
“什麼?”宿玄聽到這話立刻緊張起來,整個小臉都繃緊。
“信任。”
“為師相信今日的事情并非你主動挑釁所為,自然也希望玄兒能夠信任師尊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所以往後的事情為師都希望玄兒可以信任我,相信你的身後還有我在,試着依賴我。”
宿玄呆呆地聽完這番話,淚花慢慢爬上眼眶,積攢了一天的委屈在此刻釋放,他猛地一下撲倒在謝景塵的懷裡。
斷斷續續地嗚咽聲傳來,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哭泣,他不再壓抑,他相信師尊不會嫌棄自己。
謝景塵輕輕拍着宿玄的後背,一下一下像是在為宿玄傳遞着某種信号,他一直都在,一直都會陪伴着宿玄。
待宿玄緩緩停下,謝景塵拿出帕子仔細為他擦洗。
宿玄還是有些不太适應,有些害羞地奪過帕子自己胡亂擦一通。
“不笑你。”謝景塵撸起他的袖子,挑起藥膏準備為他上藥,但再接連看到宿玄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以及腫起來的尾巴尖,臉上的笑容完全凝固住。
宿玄身上可是有鱗片護着,能弄出這樣的傷勢,必然是下了死手,尾巴尖定然也是不停地踩着在上面擰了一圈才會如此。
他猛地站起身便要去找刑堂長老,但卻被宿玄抓住手:“師尊,算了吧,我已經不疼了,而且他們已經受懲罰了。”
“善良是分對象的。”
宿玄認真地将謝景塵的話在心裡面想了又想,最後苦惱地看向他:“沒明白。”
“無妨,總之以後有人欺負你,記得告訴為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