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宿玄成功進階到金丹期,一堆人便前來祝賀,謝景塵剛開始還有耐心與他們的交談,可随着人越來越多,他的腦瓜子越來越疼。
看着師尊坐在上方,眼神中的不耐愈發明顯,宿玄便從一堆恭賀的人群之中請辭來到他的面前。
“師尊若是覺得不适便先回寝殿休息,這裡徒兒能夠應付。”謝景塵本想直接點頭應下,可是想着這些人到底是來祝賀自己小徒弟的,自己身為東道主,卻突然喊病喊痛地離開。
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
而且萬一這裡面有小心眼的因此記恨下來,将來對着小徒弟使絆子就糟了。
“無礙。”謝景塵反握住宿玄想要給自己揉太陽穴的手,這大庭廣衆之下的,要是讓人看見還以為自己神魂受損了呢。
被謝景塵拒絕,宿玄也有些不高興,要是當初掌門提議的時候,自己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怎麼愁眉苦臉的?”謝景塵看着小徒弟這樣想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但又顧忌着場合,雖然宿玄在自己心裡一直都是小徒弟的樣子,可是在外頭他到底還要立起來的。
掃了一圈旁邊不斷攀談,甚至開始介紹自家妹子或女兒的長老,謝景塵立刻明白問題所在。
“你去下面找朋友玩吧。”再這樣說下去,隻怕是訂婚日子都快要被這群人決定了。
“可、”宿玄的話還未說完便瞧見掌門的身影緩緩朝着這邊走來,衆人立刻起身行禮。
謝景塵慢了半拍起身,還未等他行禮便聽到掌門的聲音傳來:“都坐吧。”
“是。”衆人紛紛落座,而謝景塵則是趁着讓座的契機,溜到旁邊的位置,并對着宿玄悄聲道:“快走。”
“好。”宿玄也不大想搭理這群人,原本想着幫師尊應對,隻是如今掌門在,有着他的幫襯,師尊會輕松上許多。
宿玄剛從那邊過來迎面便撞上汪周與榮易二人,如今的汪周已然成為窦嘉仙君的親傳弟子,再加上他父母與窦嘉是故交,平日裡總是仗着這份關系十分嚣張。
他倒是有所耳聞,隻是事不關己,他也不想搭理這些人。
隻是有些人卻不是這般想的,汪周見到他立刻湊上前來,與身旁的榮易對了個眼神,出聲譏諷道:“你怎麼還是像當年那般毫無禮數,見到師兄居然也不行禮?”
宿玄掃了一眼負手而立等着自己低頭行禮的榮易,冷哼一聲,當年的事情他可還記得,這兩人此刻居然還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榮易等了小片刻,他沒想到宿玄居然敢如此行事,于是也出聲嘲諷道:“宿師弟出身低賤,對于這些禮數可能理解不到位,我這作為師兄的,今日便教教你何為禮數。”
“也是,不過是一隻不知道是什麼血脈的妖獸。”汪周立刻開口附和道。
他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宿玄憤怒的表情,可面前的宿玄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而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與譏諷。
“你什麼意思?”汪周就要上前給他一個教訓,但被旁邊的榮易一把攔下。
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他們此番不就是想激怒宿玄從而讓他犯錯,沒想到這宿玄還一句話沒說,汪周便想上去揍人,這要是落到旁人眼中豈不是成了他們二人的過錯。
榮易說着掃了一眼周圍,果不其然,離得近的眼中紛紛帶着幾分好奇朝着他們這邊看來。
“想報仇就把嘴閉上。”榮易低聲對着汪周說道。
聞言,汪周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手,隻是眼神仍然緊緊盯着宿玄,恨不得在宿玄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
宿玄在心中冷笑一聲,還以為他們想要做什麼,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仍然隻有這一點本事。
正要拔腿離開,但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三位師兄在此處聊些什麼?”
是牧遲商。
宿玄掃了他一眼,并未接話。
汪周見到他十分自然地擺起架子來:“我們幾個說話也有你插嘴的地方。”
“是我冒昧了。”牧遲商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還是勉強維持着笑意。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汪周說着話鋒一轉對着宿玄說道:“正好,你們兩個身上的氣質倒是相差無幾,不如拜個把子,萬一哪個僥幸魚躍龍門還能互相扶持一把。”
“師弟此言差矣。”榮易接過汪周的話,自顧自地開口道:“這弟子與弟子也是有所不同的,宿師弟是拜了個好師尊,這海量的丹藥撒下去,還愁不能進階。”
“原來如此。”一直默不作聲的宿玄突然開口道:“原來你們二人是埋怨窦嘉仙君給的丹藥不夠多,這才一個遲遲沒能突破金丹巅峰,一個築基之後仍然根基不大穩定。”
被戳到痛處,兩人的表情一時之間十分難看。
榮易尚且還能維持住表情,而汪周則是恨不得沖上前活生生将宿玄弄死。
“你們在幹什麼?!”謝景塵的聲音突然傳來,吓得汪周連忙收了表情。
謝景塵快步走上去,将宿玄一把拉在自己的身後,這兩個家夥小時候欺負宿玄,現在長大了還敢來!
看來之前的懲罰還不能讓這倆人害怕,狠狠瞪了一眼這倆人,這請帖不知道是怎麼發的,居然讓這兩個家夥混進來!
“師尊。”宿玄原本想安撫下自家炸毛的謝景塵,可他一聲一出讓原本就氣憤不已的謝景塵直接怒氣沖冠。
“自今日起,你們二人不得再踏入明輝峰半步!”
“管事,送客!”
要不是有那麼多人在,還要給窦嘉一點面子,他就直接動手将這兩個人扔出去了。
“仙君息怒,二位師兄并非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