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行是業内為數不多能與程私言的謎語打擂的公司，隻是程私言推出了警用全息設備後，加強了與國家的合作，霜行就顯得有些劣勢了。

全息投影霜行不是沒有相關專利，目前市面上常用的家庭全息設備，就是霜行的産品。但他們缺少與烏鹭類似的智能算法，所以他們的設備隻能做到最基本地滿足客戶需求。

一直以來霜行都想得到這份算法的專利，但可惜的是，程私言并沒有将這項技術用在民用設備上。商業間諜從公司内部弄到的數據，在拿回去解析後全都是亂碼，根本用不了。

謎語是業内安全度最高的公司，成立至今都沒有出現過公司機密洩露的情況，這都要多虧了地下三層的烏鹭。而烏鹭的存在隻有程私言自己知道，連魏寶都不清楚。

引别人上鈎，程私言還要好好想一想，但對象是霜行就不用那麼麻煩了。隻要拿出烏鹭的部分算法，霜行自然就來咬鈎。

但想到剛才烏鹭給的分析報告，直覺告訴她，霜行背後應該還有人。完全潛行系統是公司最機密的項目，外界是有一些猜測，不過公關部門一直都在往新的全息設備上引導。

現在出現了另一股擁有完全潛行系統的勢力，還和這個霜行有關系，這不得不讓程私言警惕起來。

又去了一趟地下三層，程私言便帶着幾個不重要的專利項目去見了事先約好的合作方。她故意提高了價格，讓有意向的幾家公司不得不退出，接着又聯系了另外與霜行合作密切的幾家公司，制造出自己非常缺錢的樣子。

等霜行收到這消息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周了。

這段時間，程私言白天忙工作的事情，晚上便會去看祈不語，和她一起吃晚飯。祈不語還是會在夜裡睡在床底下，她沒有安全感，所以隻能這樣。

程私言沒有再去陪她，隻是把自己的休息區從卧室換成了監控間。

這一周裡，祈不語很少和她說話，也不是完全沒交流，偶爾會就自己在新聞裡看到的東西詢問程私言，得到回答後便不再出聲。

之前問過一次為什麼這間屋子裡沒有全息投影設備，程私言告訴她說沒來得及裝，如果想要可以幫她裝一個。

祈不語想了想，還是沒要。

程私言看得出來，祈不語的狀态很不對，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看電視，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屋子裡轉，最後用一點睡前的時間去擺棋。

時間很固定，刻闆行為。她的情緒很壓抑，精神狀态也不好。烏鹭的分析報告裡說，建議醫療手段介入。

程私言也知道祈不語需要看醫生，但她不敢讓祈不語出門，好像隻要祈不語踏出大門，她就會迎來下一個沒有祈不語的七年。

這段時間魏寶倒是去看過祈不語，給她帶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零食，玩具什麼的。監控裡能看出祈不語對這些東西有點興趣，但她也隻是在魏寶送過去的當天玩一會兒。第二天，她又會回複之前的樣子。

以前祈不語喜歡買很多幼稚的玩具，也不是天天玩，但是喜歡囤着，而且一定要收集全套。程私言一面笑話她像西方囤積金子的惡龍，一面又在網上給她搜羅那些難以買到的商品。

看到祈不語開心的樣子，她就滿足。

霜行的那邊終于坐不住了，讓一個依托他的小公司組了個局，想約程私言見面。

赴約之前，程私言去看了祈不語。

敲開門，祈不語看見是她後平靜道：“你比平時來得早了。”

程私言将手裡的袋子遞給她，解釋說：“晚上有個應酬，不能來陪你，所以提前過來了。”

袋子裡面的玩具和之前魏寶送的玩具是一個系列，她手上的這款絕版了，魏寶買不到，但她可以。

祈不語明顯地高興起來，跑上樓将東西放好，下來後看見程私言還在，有些意外。

程私言看到了她的表情，心裡苦澀，起身道：“我先走了。”看到祈不語跑上樓的樣子了，也足夠了。

祈不語在她離開後去冰箱拿出了中午沒吃完的菜，已經分類好了。

她想着，可以熱一下，再和程私言一起吃，可惜程私言已經走了。

回家換了身衣服，長發挽起盤着，故意挑了個價格中等樣式卻有些華貴的玉簪，旗袍也選了偏華麗的黑金主色。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走投無路，卻還要硬撐的樣子。

雖然早有預料，但推開包間門看見已經入座的一群人時，程私言還是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說是飯局，卻也沒人打算真的吃飯，程私言不是一般人，那些亂七八糟的酒桌文化根本不能用在她身上。

于是她剛落座組局的人便開門見山地提起了這次他想收購的專利「便攜式全息通訊設備」，早在全息投影設備問世後，就有不少科技公司想往這方面發展了，實際上做出成果的公司也有，程私言手裡的并不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