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花姐擺擺手,轉身回了屋子裡面。
祈不語按她說的找到地方,看着滿牆的菜單犯了難,她不知道程私言的口味,現在也沒有程私言的聯系方式。
想了想,她聯系了魏寶「程私言喜歡吃什麼菜」
收到消息的人第一時間選擇了轉發,然後收到了程私言發來菜單。
「炒青菜,焖排骨,再加個湯」
祈不語回「受傷了也能吃這些嗎」
工具人魏寶再次轉發「可以」同時發消息給程私言「你能不能行行好加一下她的聯系方式」
于是祈不語帶着飯菜回去後,程私言便和她說:“魏寶要我加一下你的聯系方式。”
祈不語正在給青菜分類,不想停下,就把自己的手機往她那邊推了推。
沒有密碼,打開後裡面就是幾個最基本的軟件和聊天工具,已經被祈不語按顔色做了分類。
填寫備注的時候,程私言動了一點私心,沒有存全名,隻是留下了「私言」兩個字。
弄完這一切,她把手機還給祈不語,見她已經把青菜分類好,便夾了一筷子吃起來。
飯後,祈不語去洗碗,路過裝飾用的置物架時,看見上面有一張合照:“這裡有我。”照片裡面是兩個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小祈不語拉着程私言的外套,眉頭擰得很緊,看上去就是不想拍照的模樣。
程私言看過來,回憶了一下告訴她:“這是小學畢業的時候,我拉着你拍照,你覺得我耽誤你去下棋,雖然不願意,但還是配合地拍了照片。”
祈不語盯着照片半晌,說道:“但是我記得,那天我下了課就去棋攤了。”她翻看了那天的記憶,‘祈不語’沒有和任何人合照。
這讓程私言更加确定祈不語的記憶被人修改過,“你都不記得我了,記憶出問題很正常。”
“是這樣嗎?”祈不語不太認同這句話,她明白,自己的記憶肯定有問題。可她也害怕,如果這種怪異的源頭是「她不是祈不語」那自己該怎麼辦。
她不敢再看程私言,轉身躲進了廚房。
罐頭趴在程私言腳邊吃着肉幹,咬的肉渣到處都是,程私言指着地上的碎屑對小狗道:“這些你等會自己舔幹淨。”
小狗才不理,反正祈不語會幫它收拾。見它這樣程私言在心裡歎氣,又是一個被慣壞的家夥。祈不語看着挺固執的,實際上是個很寬容的人。她從不拿自己的習慣要求别人,隻是他人總是戴着有色眼鏡看她,便覺得她不懂變通,不可理喻。
旁人都不懂,隻有她知道,這是程私言最高興的事情,因為這一點是她先發現的,在很多領域,最先發現的某樣東西的人可以給它命名。所以很早的時候,祈不語就被命名為「程私言的祈不語」
不用去棋室,祈不語的下午時間空了出來,她一時不适應。打開電視也不知道看什麼,隻好一下一下地換着台。
程私言看着心裡難受,便去房間将烏鹭拿了出來:“不語,想用全息投影來看電視嗎?”
“像你公司的新産品那種效果嗎?”
擺弄機器的手一頓,程私言有些欣喜道:“什麼時候看的?”她沒想到祈不語會關注這些。
“圍棋教室的電視上放過,很厲害。”
心裡的泡泡咻的炸裂,程私言壓住心裡的失望解釋:“沒有,全息投影想要做到那種效果需要很多投影點,比較麻煩,但新的産品不用。而且,與‘公共’的投影不同,它是‘私人’的。等便攜設備做好了,我讓你體驗一下。”
祈不語擁有謎語所有産品的優先體驗權,程私言喜歡聽她在試用後誇的那句「私言,真厲害」,好像這樣一來産品就一定會大賣。
正在挑選電影,祈不語忽然問她:“你是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它們對你重要嗎?”她想不通花姐的問題,但想到程私言之前舉的例子。不需要懂棋也可以懂她,不用理解這些東西也可以懂程私言,那是不是說明,這些東西對程私言來說,和圍棋對她來說是一樣。
這個問題聽起來很好回答,但聯系祈不語現在的狀态,答案也許關系到祈不語以後對圍棋的态度。
想了想,她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很喜歡,讀書的時候我就對這些很感興趣。至于重不重要,你覺得什麼叫重要?沒了它不行?如果這樣算重要,那麼你現在應該是看不到我的。”
祈不語不明白:“那麼,我對你來說,也不重要嗎?”程私言沒事,自己不在了,好像沒什麼影響。
程私言動了動身子,讓自己靠近祈不語,她看着祈不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是,我怎麼會在這裡?重要不是沒了就不行,而是不會放棄,但我并不是說放棄了的就一定不重要。”就像她這麼多年沒再找祈不語,也不能說明祈不語對她來說不重要。
“不放棄嗎?”祈不語喃喃自語:“我沒想放棄,但我好像找不到下棋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