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私言看上去明顯不好惹，可讓他放棄祈不語這個招财貓他又有些舍不得。隻好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我們這邊有不少技術和花姐不相上下的人，不如你來看一看，下棋嘛，實戰出經驗。”

他聽人說過，祈不語誰都能赢，隻是赢不了花姐。用找人和她對練來當誘餌，說不定可行，而且，祈不語又不是孩子，完全可以自己做主。隻要她願意，眼前這個女人自然不能說什麼。

“我不去你那邊。”躲在程私言身後的祈不語終于出聲：“最近不想和别人下棋。”她有些迷茫，不想用這樣的狀态去下棋，如果走錯了路，就再難改了。

男人還是不想放棄，情急之下往前邁了一步，甚至想要去拉祈不語。

“汪！”一直盯着男人的罐頭有了動作，叫喊一聲後，龇着牙發出威脅的低吼。周圍的人也被這裡的事吸引注意力，漸漸圍了過來，男人見狀，也隻能悻悻離去。

程私言拽了一下罐頭的繩子，讓小狗的注意力轉回來，又摸了摸它的頭讓它平複情緒。等圍觀的人離開，她正要開口問祈不語到底在哪裡的圍棋教室工作時，聽見身後的人說：“謝謝你。”

她笑道：“謝我什麼？不怪我攔着你賺錢？”

祈不語搖頭道：“我本來也不想去，但是下次你也不要擋在前面，很危險。”

程私言看着她，夜幕被燈光擋在她身後，暖色調的路燈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形成一種虛幻感。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一陣慌亂，手不受控制的伸出去，在最後一刻被理智遏制，方向一偏，拍了拍祈不語的肩膀。

“知道了。”她說，忽然就不太想知道祈不語的工作到底是什麼了。她沒來由地感覺，以後祈不語會告訴她的。而現在她要做的是：“走吧，我請你喝奶茶。”

第二天祈不語出門時她依然在門口，今天的包包是個竹編款，祈不語同樣喜歡，程私言給的東西都恰到好處的拿捏着她的喜好。

等買了早餐回來，想了一路的她還是決定将工作的事告訴程私言。聽完她的坦白，程私言沒有生氣，隻是慶幸。幸好，祈不語遇到的是花姐，如果一開始就是昨天那個人，恐怕自己過來後與祈不語的相處不會這麼順利。

“等會帶我過去一趟吧，要和人家說謝謝。”她真心地感謝花姐。

祈不語也覺得應該這樣，吃完飯便帶着程私言去了天喜圍棋教室。花姐正在和人下棋，祈不語想看，便湊了過去，旁邊的人認出了她，紛紛給她讓開位置。

這盤棋下了有一會了，花姐執白占優。祈不語一邊看一邊在心裡算，算自己該怎麼下，算黑棋會輸多少子。

最後的結果和她算的一樣，黑棋輸兩子，隻是這結果算出來的速度比以前要慢了不少。輸棋的人交了錢，這才看到祈不語，他讓開位置，周圍的人也沒散開，都以為祈不語要和花姐下一盤。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這個意思，花姐起身讓大家散開，這才招呼祈不語坐下：“來看看，還是找我？”

祈不語指着程私言：“她找你。”

這一幕讓程私言覺得似曾相識，無奈道：“聽不語說了這裡的事，想來謝謝你。”她将椅子挪到兩人旁邊。

花姐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眼神詢問程私言自己能不能抽，她沒看祈不語。程私言立刻會意，對祈不語道：“帶罐頭去外面玩吧，它看上去很不喜歡這裡。”趴地上的小狗如往常一樣捂着鼻子。

等祈不語帶走罐頭，花姐才開口：“你這樣我會以為你是她媽。”

程私言笑道：“隻是剛好我說的理由她同意，不然不會這麼老實。”客套結束，程私言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認出她了吧。”

花姐低頭點燃了香煙，同以往一樣輕輕吸了一口：“嗯，剛開始隻是懷疑，和她下了幾次才确認的。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昨天我和她在街口的那家奶茶店遇到了一個人。”

“我知道這事，今天聽人說過了，是南街那間棋室的老闆。”她本來還想多說點，但想到也算是同行，兩家沒什麼私下矛盾，沒必要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雖然都是實話。

程私言詢問：“如果她多和别人下棋，對她的情況有沒有幫助？”她希望祈不語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