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她低聲問。

“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謝聿輕笑，“那時我以為你是系統派來打壓我氣場的。”

“我那時覺得你是個假學神，腦子不太行。”

“确實不太行。”他坦然承認，“但我這點腦子……還是清楚地知道——我喜歡你。”

她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謝聿卻在下一刻停下腳步，低頭看她，一字一頓道：

“蘇喬，我喜歡你。”

廣播中，最後一個音符緩緩滑落，像是全世界都安靜了一瞬。

蘇喬擡頭看着他，眼底是被風吹起的一點光。

她緩緩勾起嘴角：“你确定這不是系統的浪漫程序？”

謝聿認真地回答：“我确定我是個bug。”

蘇喬終于笑出了聲，聲音不大，卻像壓抑太久的心情忽然松動。

她輕聲說：“那我也喜歡你，謝bug。”

兩人站在天台上，對視着。

夕陽最後一抹光從他們肩上落下，把兩個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像從此刻起，二人命運就被悄悄地被編織在一起。

剩下一場隻有校服的舞會，一場隻屬于他們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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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整，實驗樓三樓東側的空教研室裡，四個學生圍在一張課桌旁。

顧绾坐在椅子上，雙手撐桌，目光來回掃過蘇喬、盛硯，最後定格在謝聿臉上。

她眉毛一點點揚起來，嘴角微張。

“所以……？”她聲音發虛，“男神你……是用系統作弊考的全國第一？”

謝聿：“是的。”

顧绾：“？？？？？感覺幻滅了啊！！！”

謝聿：“……我向你道歉。”

“你靠降智神器拿第一，我靠熬夜學習熬成女鬼？！”

謝聿：“我不想的，系統強推的。”

顧绾一臉三觀被震碎的表情，伸手扶牆：“我心态碎了。原來我為學習拼盡全力，最後敗給了外挂。”

“好啦……我沒有外挂，你也照樣敗給我了，要我說你就該把時間多花在學習上而不是磕CP上。”蘇喬拍了拍桌子。

“我知道啦！我就是開玩笑的嘛……”顧绾吐了吐舌頭。

她話鋒一轉，表情嚴肅：“……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謝聿輕輕吸了口氣，目光落在蘇喬身上：“我是不打算用了，我要靠我自己。”

顧绾挑眉問：“但你不是說你現在連三角函數是啥都記不清了嗎？”

謝聿理直氣壯：“那我可以學啊——我女朋友能背，我也能背。”

蘇喬頭也不擡：“我不是你女朋友。”

謝聿點點頭：“準女朋友。”

“快滾。”

顧绾看了他一眼，沉默兩秒：“……行吧，這精神狀态也是很奇特了。”

她擡頭看向蘇喬：“那現在我們四個‘邏輯未被系統污染人類代表’，打算幹嘛？”

蘇喬攤開她帶來的資料圖，上面是打印出來的線路結構和控制模塊草圖。

“電磁波感應發射器，是整個系統的核心控制器。”她指着圖紙上标出的節點，“找到它的位置，我們就能摧毀它，或者用林澈的權限關閉。”

顧绾單手撐着下巴，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們是要把這個電磁波……什麼什麼的直接炸了嘛？”

“比炸還複雜。”蘇喬拿筆點了點圖紙，“我現在還不知道它具體被安裝在哪，但肯定就在學校裡，估計也隻有林澈知道。”

她擡眼掃了一圈，在謝聿身上停了一下：“我們第一步，是盡可能收集相關線索。謝聿——你找到的關于林清的那批資料，很有用。”

謝聿點頭，神情少見地正經：“我再繼續查查，林清那邊肯定藏着關鍵位置。”

“顧绾負責去應付林澈，有必要的話，控制住他。”蘇喬繼續分配任務，“我們三個人在系統裡太特殊，他一定對我們頗有防備。”

顧绾挑了下眉，指着自己：“我？”

“是你。”

盛硯慢悠悠地補刀：“負責轉移敵人注意力，很符合你顯眼包的設定。”

“你給我滾，你才顯眼包！”顧绾瞪了他一眼。

蘇喬無視兩人的互嗆，把注意力拉回到圖紙：“如果我們能找到發射器，第二層就是算法接入區。那裡的指令系統是開放的，盛硯，你負責在信号發射前五秒植入幹擾代碼，制造延遲，讓被影響的師生短時間恢複邏輯。”

“等會兒——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複雜？”顧绾撐着臉問，“找到發射器就直接砸啊，還不是一樣？”

蘇喬看着她，語氣平靜，卻壓着一點鋒利：“因為我們還得把數據删掉。不然林澈可以重新做一個發射器——更強大、更隐蔽。”

她頓了頓，眼神微斂：“到那個時候，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清醒，會不會變成林澈手下的行屍走肉……誰都不知道。”

教研室裡安靜了兩秒。

蘇喬拿筆，在結構圖的最中心圈畫了一個紅色的圈。

“這裡是發射器控制台。通過它可以直接連通系統後台，隻接受指紋加口令的雙重驗證。這一步，由我來。”

顧绾皺眉：“你怎麼會有那玩意的指紋和口令？”

蘇喬擡頭，看着她，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靜：

“因為——這個東西，是我開發的。”

話音落下，教研室陷入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