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嶽不說話了,看着方程吃他夾回來的菜葉子。
方程這才後知後覺的問:“你要吃嗎?”
“你吃吧,我不餓。”
“哦。”
就在方程離開的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人來跟鄭嶽打過招呼了,鄭嶽坐輪椅不是很方便,他們碰了一下杯就離開了。
鄭嶽不急不躁,就安安靜靜待着這裡,方程想不通他來這裡的意義。
沒過一會兒,主辦方開始發言,說了些假大空的話就結束了。
方程吃飽後,就陪着鄭嶽開始應酬,有人來敬酒,他就跟着笑,可能是身邊人是鄭嶽的原因,這些人對他的态度十分和藹可親,方程的臉都快笑僵了。
“喲,這不是鄭總嗎?怎麼一段日子不見還坐上輪椅了?”
方程打起精神,站起來迎客,當他看清說話的人懷裡摟的是鄭嶽的未婚妻時,還是露出了詫異的眼神,除了在醫院那一面,他再也沒見過這位未婚妻來看過鄭嶽。
葉安妮也同樣露出了詫異的眼神,這個曾經在醫院見過一次的人,怎麼跟在鄭嶽身邊?
鄭嶽微微擡頭,自動忽略田知凡,向葉安妮打招呼:“安妮,你來了?”
“阿嶽,你還好嗎?”
葉安妮話音剛落,田知凡摟着她的手一使勁兒,将她更緊地箍在懷裡,似是警告。
“人都坐輪椅了,你問這種廢話做什麼。”
葉安妮似乎并不情願被摟着,又抗拒又難堪:“田知凡,别發瘋。”
“你跟老情人眉來眼去的,還讓我别發瘋?”
“田總,這裡是公共場合。”鄭嶽知道田知凡是故意這麼做的,為的就是讓他難堪。
“公共場合怎麼了?我親愛的姐姐天天思念他的老情人,我作為弟弟,自然要滿足她的心願,你說,對嗎?”田知凡嘴角勾着笑,眼神邪氣的望向葉安妮。
方程有點搞不懂眼前這亂七八糟的關系,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這個男人是來找茬的。
葉安妮臉色發白,恨不得打死田知凡,可還是忍着情緒:“我想見誰我自己會去見,用不着你費心思。”
“是嗎,可是我很不高興,我一不高興,不想讓所有人都不痛快。”田知凡說完,強行捏住葉安妮的臉吻了上去。
葉安妮躲閃不開,忍受着這份羞辱。
田知凡親完還挑釁的看着鄭嶽笑,鄭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一個男人當面強吻另一個男人的未婚妻,這要是不反擊,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鄭嶽如今不方便打架,但是方程十分方便。他二話不說,揪住田知凡的衣領就是一拳。
田知凡的表情一下變得陰狠,他抹掉嘴角的血,捏着拳頭沖方程揮來。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葉安妮吓得叫了一聲:“田知凡,你給我住手。”
鄭嶽也緊張的喊了句:“方程。”
可二人哪裡聽的進去,方程一拳打在田知凡的肚子:“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
“你真是鄭嶽養的好狗。”田知凡也一拳砸在方程的臉上。
兩人的動作掀翻了桌子,酒杯碗筷噼裡啪啦滾了一地,驚動了四周的人。
服務員不敢上前拉架,生怕得罪任何一位貴客,看熱鬧的人也不敢,怕殃及到自己。
鄭嶽強撐着一條腿從輪椅上站起來,想去拉住方程,方程一揮胳膊,将鄭嶽推倒在地。
田知凡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葉安妮趁機來拉她,也被他推的一個踉跄。
葉安妮覺得十分丢人,喊了句:“田知凡,你最好被打死。”說完就轉身走了。
直到宋時序從人群出來,拉開了兩人:“田總,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這種場合打架,以後怕是要淪為易平的笑柄。”
田知凡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冷笑了一聲,轉頭走了。
方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流鼻血。
宋時序不知從哪兒抽了幾張紙,遞給他止血:“年輕人,這麼沖動做什麼。”
方程有些不好意思,冷靜下來,才看清,周圍已經被他弄得一團糟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他下意識地看向鄭嶽。
鄭嶽已經被張雲航扶回了輪椅上,正在跟會長交談。
“實在不好意思,錢會長,都是我的錯,今天的一切,都記我賬上,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賠罪。”
“小鄭總,你太客氣了,誰還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要我說,這事也不怪你們,是田知凡那小子太不地道了。”
這裡有不少人知道葉安妮和鄭嶽訂過婚,他們也隻當田知凡是葉家收養的小孩,哪裡知道這三人在搞三角戀呢。
鄭嶽也明白,此時不澄清,這件事還不知道被編排成什麼樣了:“我跟安妮早就解除婚約了,隻是還沒對外公布,今天就借您的場合,做個澄清吧,本來這事兒應該由安妮來說的,但是安妮性子善良,怕給我惹麻煩,就一直沒說,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