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姐……”
可就在這時,那石門仿佛發了力道一般,一下将那寶劍彈了回去。
文澈被那劍氣震得向後退了幾步。
“師姐!”
“叮當”一聲,那劍如被扔在地上一般,閃了幾點微弱的光芒,似是掙紮,便不動了。
昭浔滿是擔心,扶着文澈看向她,卻隻見文澈仿佛已經料到了一般,臉上無絲毫的意外或是挫敗,甚至有一絲隐隐的驕傲。
“不愧是受了戰神之力的神石,果真威力不凡。”
“師姐,這……”
文澈搖搖頭,眼睛仍未離開那扇門,說道:
“剛才的情形足以說明,墨紋石有神力,但并不想傷人,所以你我才安然無恙。”
“既如此,我們再試幾次,說不定會有轉機。”
昭浔看向文澈,隻見她的臉色明顯比剛剛蒼白許多,便知她根本不是如她所說,什麼事都沒有。
昭浔又看看那扇完好無損,甚至連灰塵都沒有落下的門,心中已經不見了恐懼,隻剩下擔憂。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若再來幾次,那門破不開不說,文澈的性命可能就先交代在這了。
她立馬說道:
“師姐,既然這裡沒有人,我們最起碼是安全的,不如先在這裡休息調息片刻,安心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文澈垂眼一默,也不逞強,點點頭。
看到文澈盤腿坐在一旁,已經開始調整療傷,昭浔也不由自主拿出了那本心法。
這黑漆漆的水牢中暗無天日,昭浔靠着那點子火光,估摸着可能也就過了半天而已,但是這本心法已經翻到了末尾,自己的腹中,也許是話本中所說的丹田位置,隐隐透出暖意。
昭浔看看仍在閉目養神的文澈,如今安靜下來,腦中又全都是這幾日發生的事。
許是文澈感應到了她的情緒,她于無聲無息之中睜開眼,輕輕開口:
“你在想什麼?”
昭浔原本看文澈在閉目養神,冷不丁聽到她開口說話,反倒是吓了一跳。
昭浔抿抿嘴,臉上染上一抹歉意與凄涼,她快速眨着眼,好一會才吞吞吐吐說道:
“師姐,也許,也許若不是因為我,師父沒有來教我心法,你和宿泱沒有因為在清靈村陪我而耽誤時間,可能霧虛宗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昭浔低下頭用力攥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面對文澈。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
“師父法力高強,如今無論什麼原因聯絡不上,這個結局都不會因是否下山而改變,而我和宿泱,若真的如你所說,我們是因為你耽誤了時間,那反倒是你救了我們的性命。”
昭浔沒想到文澈會說出此話,擡頭看向文澈的方向。
“你也看到了,剛剛在竹林,我并不是那人的對手,至于他為何最後放過了你我,我們誰都猜不透,可能就是想留一個人,看我們無助悲痛的樣子,當做他的樂趣,可是如果當時我也在宗門,也許我也會一同死在這裡。”
“師姐......”
昭浔對于文澈的說法無法反駁,雖然有幾分道理,但她明白,文澈這是在安慰自己。
文澈沒有等她說話,繼續說道:
“你當初在戰神廟殺人的氣勢去哪裡了?當初你為何沒有責怪那小姑娘掉以輕心,落在惡人的手裡?還連累你一起受了刑?你看你都知道這種事不能責怪受害人,但是從昨日起,你便一直在自責内疚,覺得這些是因你而起。”
昭浔心中微微一顫。
“昭浔,這對你不公平。對所有想要懲惡揚善的人都不公平。”
昭浔再也沒有反駁的力氣,心中也滿是委屈與不甘。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都留給對方消化情緒的時間。
她們在這黑暗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昭浔已經全然平靜下來,甚至有些餓了,她轉頭四面看看,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她也在瘋狂地想着出去的辦法。
這裡什麼都沒有,雖然安全,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最起碼她們還是人,久了不說遇到那兇手,可能就要先餓死渴死在這裡。
可是自己這麼多年,别說這些神器,連世面都沒見過多少,頂多就是被關在雜物間時踹開一道門,可那扇破破爛爛的木門,怎麼和這神器比?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這又不是家裡那個豬圈,實在不行還能挖個狗洞……
诶狗洞!
她眼睛一亮,立馬拉住剛剛撿起佩劍,正打算再次試試的文澈。
“師姐,我有一個辦法。”
文澈睜開眼睛看向她,眼中有一絲的疑問。
“如師姐所說,墨紋石那般珍貴,那我覺得這個水牢,定然不會整座都是由墨紋石鑄成,不然那被鎖住的妖獸怎麼逃出去的?不然我們找找看,是不是他挖了一個洞,或者挖了個地道逃出去的,再或者,也許我們能找到一處薄弱之地,自己挖一個洞鑽出去,師姐,你覺得怎麼樣?”
文澈眼中疑雲更重,看在昭浔眼裡,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令昭浔不由自主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