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那短劍隻剩下一道殘影,昭浔這才回過神急切道:
“你等等我!”
昭浔跟着短劍跑了不知道有多遠。正當她上氣不接下氣停下來拄着膝蓋順着呼吸之時,那短劍也在她不遠處停了下來。
她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口喘着氣,強忍着胸口的不适站起身,向那裡走去。
是一個山洞。
黑漆漆的,似一個張大嘴巴的猛獸,看不清裡面,但令昭浔心生一絲駭然。
昭浔心中有一絲害怕,她挪蹭到洞口旁邊,探着頭小心翼翼向裡面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她又擡頭看看那短劍,試探地問道:
“這,師姐真的在裡面嗎?”
話音剛落,那劍似乎是耍起了脾氣,“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昭浔一見,愣了愣猜到了它的不滿,有些哭笑不得,最後有些委屈:
“我,我隻是随便問問。”
她說完連忙把劍揣在了袖中緊緊握着,一邊貼着山洞的牆壁慢慢踱着步向裡面挪動。
“誰?!”
裡面傳來一道稍顯稚嫩的男子聲音。
還未等昭浔回答,她的腳前倏地着起一團火,昭浔“啊”地一聲後退了兩步。
那團火将洞内照得通明。
一個看起來比昭浔小的男童,在看清昭浔後,清冷警惕的神情變得有些慌亂:
“啊,戰……姐姐,這麼晚了,姐姐你一個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宿泱身邊的阿澤,他如今一副書童模樣,身子闆直看着清浔。
雙手在身後絞着。
這若是被星君知道我與上神遇上了,他一定會責怪我的。
昭浔見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麼威脅的少年,便暗中松了一口氣,剛要回答,垂眼便看見了他腳邊的文澈。
“啊師姐!”
昭浔立馬跑過去抱起文澈,輕聲喚了兩句。
擡眼便對上了阿澤緊張帶着閃躲的目光。
“我,我來這邊采藥,偶然間遇到這位姑娘受了傷,又見天色已晚,才将她帶到了這裡,看樣子你應是她的同伴,既如此我便先離開了。”
昭浔對這話半信半疑。
為何明明可以生火,卻一直等到有人來?
但此處隻有她們二人,文澈還昏迷着,雖然對方年紀不大,但畢竟不知底細,若是對方真乃窮兇極惡之人,定然不能硬來。
這樣想着,昭浔再次摸上了那把短劍。
可是還未等昭浔開口詢問,阿澤已經一溜煙跑出了山洞。
昭浔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麼快,心道不知是否因為對方心虛,但他已經離開,眼下又剛找到了文澈,她自然不願與其糾纏。
她用這洞中的雜草壘了一個枕頭,讓文澈枕在上面。
除此之外,昭浔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内傷自己定然不會醫治,可是文澈身上也沒有什麼外傷,既如此,不如等到白天,自己去尋點水,說不定能讓她好受一些。
經曆了這兩日的奔波,昭浔覺得自己渾身仿佛要散了架一般,哪哪都不舒服,好不容易找到這一個臨時落腳之處,但她在這環境中也不敢休息。
昭浔坐在洞口,每次一打瞌睡,腦中便是那遍地屍體的村莊、渾身是血的文澈。
“不能睡不能睡,爺爺六哥等着我,師姐又受了傷,昭浔,你不能睡!”
她用力敲敲頭,把若虛給的那本書拿了出來,盤腿坐在洞口,用那把短劍學着書中的圖畫,仔仔細細地比劃。
開始修煉後,确實要比剛剛精神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昭浔便學完了整本書。
可是天還未亮。
她詫異地拿起書翻來翻去,看看書又看看劍,最後閉着眼睛想了一遍心法,再看書中所畫,竟絲毫不差。
“隻看了兩遍就能練下來了?難道,難道我真有些修煉天賦?”
這句話不知是真是假,但确實激勵了昭浔。
文澈受傷在此,左右我也不敢休息,不如趁機好好修煉修煉,這樣我也能早日找到那個挨千刀的黑衣人,為爺爺六哥報仇!
她這樣想着,便又開始翻起了書,一整晚她便已經将心法背得爛熟于心。
唉不知道師父如今怎麼樣,若是他知道我學完了他給我的心法,會不會再給我一本新的。
昭浔心中有些惋惜,不過她很快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尚在昏迷之中的文澈:
文澈也一定可以教我的!
她在此翻開書,可是僅一眼,她便看出了不尋常之處。
這書中的内容,和自己剛剛看到的完全不同!
她心中震驚,快速地翻閱起來。
這本書的整本内容,竟然真的都更新了!
難不成是師父在暗中助我?
昭浔合起書,轉轉眼睛,十分謹慎地走到洞口,探出頭看看,見沒什麼異樣,又慢慢踱步走出山洞。
天已經看是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