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之後,她也沒有心思看這熱鬧的城池,跟着文澈徑直找到了最顯眼的醫館。
昭浔不過修煉這幾日,雖然比不過文澈三番兩次受傷,但她如今也臉色蒼白,冷汗津津。
她不動聲色咬着牙忍着五髒六腑的疼痛,與文澈看過大夫後,買了些藥便找了家客棧休息。
到了客棧,昭浔已經有些暈眩,但是看到前台後面挂着的價目牌,卻着實一下清醒了不少。
她看看那價格,又看看文澈,眉間染上一絲為難,試探地說道:
“師姐,要不,要不我們住一間吧,我可以睡在地上。”
文澈看了她一眼,直接反對道:
“不行,睡在地上你怎麼休息?”
說着,文澈将一枚銀子放在了桌上。
昭浔睜大了眼睛看看銀子,又擡頭看看文澈,将想要商量的話咽了下去。
“麻煩你給我們安排在相對的兩間。”
店小二什麼都沒說,隻是一擺手,兩人便跟了上去。
昭浔沒有什麼包袱細軟一進屋子隻是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皺着眉頭看看杯子,小聲咕哝了一聲:
“這是什麼,怎麼這般難喝?”
接着她看看這精緻的杯子,眼前的東西都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她閉眼搖搖頭按了按眉心,想要緩解腦中的暈沉,一時間卻沒什麼效果,她便爬到了床上,側着身子蜷成一團閉目養神。
那黑衣人的一擊,令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團成了一團砸在石頭上,又疼又難受得緊,呼吸都有些不暢快。
昭浔雖然也是練習了幾日,但是仍然不知道怎麼調用靈力,自然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療傷,她忍着疼痛,喃喃自語:
“這間客棧一晚竟然要五兩銀子,我和爺爺一年都用不上五兩,唉,爺爺還沒享過什麼福,我倒是跟着師姐這般奢侈了些。”
一提起爺爺,昭浔的精力自然便不再在自己身上,她的眼角再次酸脹了起來,她快速地眨着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沙啞着聲音保證道:
“爺爺你放心,我會好好跟着師姐修煉,為您和六哥,還有鄉親們報仇!若是真的有可能,也許我也可以同師姐一起,求戰神大人把你們救活!”
最後幾句,昭浔也知道,自己不過是聊以□□罷了。
霧虛宗的道長,修煉多年,懲奸鋤惡,身懷功德,無故遭此劫難,又怎麼是他們這群小老百姓可以比的?
這樣想着,她還是沒能忍住眼角的淚水,她努努嘴唇用力擦擦眼睛,吸吸鼻子,換了一個姿勢:
“爺爺,我們的恩人如今也不見了,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全。”
她輕聲念叨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她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沒人能聽到,但是就是想以此來排解心中那口不上不下的郁氣。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昭浔便睡着了。
她的人雖然已經睡了過去,但是精神卻依然活躍。
在夢中她再次看到了這幾日屢次出現的黑衣人。
轉念間,她又到了那個山洞,從乾坤袋中拿出了那本書,口中念念有詞:
“昭浔啊昭浔,你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等那人追上來,有你後悔的!”
一邊說着,她一邊照着書中所繪心法一點點練習。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到自己的丹田内緩緩有一股暖流,舒緩了她傷處的疼痛。
她驚奇地低頭看看,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書,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
昭浔合上書,左看右看自言自語:
“不知道這内容還會不會再次更新?”
正當她這般想着,突然聽見“砰”地一聲,伴随着一句急切的:
“昭浔!”
昭浔在夢中正比比劃劃地揮着手中的劍,一聽見動靜,吓了一跳直接驚醒坐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看向聲音的來源,是緊皺眉頭破門而入的文澈。
一見是文澈,她才找回了點知覺。
昭浔感覺自己的側臉癢癢的,伸手一抹,原來是冷汗已經順着臉頰滑落。
她連忙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臉。
整個人也跟着清醒起來。
可是她剛轉過頭想要詢問文澈時,卻隻見文澈那滿臉緊張的神情,昭浔一怔,也立馬緊張起來,走過去滿臉戒備看着文澈的身後:
“怎麼了師姐,出了什麼事?”
文澈蹙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她一會兒,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你睡着了。”
“我是來叫你去吃飯的,敲了幾聲門,見你沒回應,擔心你出事。”
昭浔看看門,一拍腦袋,滿臉歉意:
“實在抱歉啊師姐,讓你為我擔心了。”
文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