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浔心中滿是不甘,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自己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再次殺死無辜的文澈。
她可以與清靈村一同死去,但文澈何其無辜?!
她用力抗拒着那團黑霧,撚起了昨日學的一個法訣,口中輕輕念着心法。
憤怒之中,她沒有注意到丹田的位置,正緩緩升起一股暖流。
一句心法念完,昭浔用盡全力抵抗黑霧向那黑衣人揮去。
這一動作,竟然真的将那團桎梏她的霧氣打散,昭浔一下子掉落在地,手撐了一下才沒有摔倒。
隻不過那點子靈力打在對方身上,如蚊子咬了一口般,不痛不癢,甚至對方的身形都沒有動一動。
昭浔沒有心情去慶幸或者是失落,見到文澈已經微閉雙眼的模樣,她立馬便沖了過去。
隻見那人輕輕擡手,似乎又想将昭浔控制住,昭浔立馬閃身,躲過了那團黑霧。
正在這時,文澈倏地睜開眼,雙手結印飛出一道火刃,直沖着對方而去。
那人對于殺文澈這件事仿佛勝券在握,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等他反應過來,文澈發出的火刃已經直沖他門面而來。
雖然他一擺手将火刃打落在一旁,但那火星卻将他的衣服燒了起來。
那人似乎十分意外,擡手看了看正在着火的衣角,仿佛是沒想到一個蝼蟻竟然真的能夠傷到自己。
昭浔沖上前兩步,一把打開了掐着文澈脖頸的“手”。
文澈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卻立馬穩住身形,與昭浔并肩左右防備。
兩人對視一眼,文澈再次發出了一道火刃,卻見對方微眯雙眼看向文澈,許是自信那兩隻蝼蟻傷不到自己一般,竟絲毫沒有閃躲。
而昭浔口中念念有詞,趁他不備沖過去毫不猶豫将手中的短劍刺入了他的心口。
突如其來的疼痛令他動作一頓,轉而心中怒意更甚。
不似剛剛的手下留情,他一揮手将昭浔打了出去。
昭浔重重摔在石壁上,又重重跌落在地上。
“噗……”
喉間一陣腥甜。
“昭浔!”
文澈立馬跑過去将昭浔扶起。
那黑衣人周身漸漸萦繞起紫黑色的濃霧,站在洞口處,攔着兩人的去路。
昭浔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心中一陣報仇的快感,擡眼看着自己的仇人,嘴角挂上一絲得意的笑。
可是這一擡頭,她們卻震驚地發現,昭浔的那把短劍仿佛在吸收着他周遭的黑紫色靈氣。
而那短劍又将自身的淡黃色靈力注入到他的胸口。
這竟然真的是一把神器?!
昭浔震驚地瞥了一眼黑衣人,隻見黑衣人正低着頭朝向那把短劍,眼神與自己一樣震驚。
她下意識看向文澈,顯然對方的詫異不在她之下。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文澈立馬召喚出清世,那佩劍立馬 “嗖”地一聲從文澈腰間飛起,落入兩人的腳下,還未等兩人站好,又“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路過那人不過是一瞬間,但昭浔除了那股滔天的恨意與憤怒外,再次感受到了一絲熟悉之感。
那人,究竟是誰?
難道,真的是宿泱?
正當昭浔失神之時,隻聽兩人身後傳來了一陣滿含惡意與嘲諷的聲音:
“昭浔,你的清靈村,還有霧虛宗,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才是罪魁禍首,是那個兇手!”
兩人一劍已經飛到了半空中,但這話仍然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昭浔的耳中。
“什麼?”
昭浔一瞬間回過頭,便想要回去問個清楚,甚至無暇去想自己剛剛也受了不輕的傷。
文澈宛如猜到了她的想法,立馬按住了她的腦袋,緊蹙着眉頭搖搖頭:
“不要被他蠱惑,他的話不過是為了擾亂我們的心神,如今尚不知此人的身份與目的,亦不知他的能力有多高,貿然行事很可能把自己搭進去,你說過,留得青山在。”
昭浔回頭看看山洞的方向,緊握雙手直至指甲已經嵌入手心,她才閉眼點點頭。
腳下的清世也仿佛有所感一般,立馬配合着加速飛出去。
昭浔身形一晃,一下子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壓了下去,想到了昨日摔下去的樣子,立馬抱着文澈站好。
惹得文澈看了她一眼。
昭浔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笑了笑。
笑意還未落下,她突然一頓:
“诶,等等,我的劍!”
她才想起師父送自己的那把劍,還留在了山洞裡。
那把劍可是能傷到那人,是把神器!
這麼丢了,真是可惜!
我又沒有武器了!
昭浔心中又是懊惱又是後悔。
早知道路過的時候,順手拔出來多好!
悔得昭浔忍不住一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