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等有機會,我們再回霧虛宗……”
文澈安慰的話還未說完,昭浔拍腦袋的手也還沒有放下,隻聽見她們二人的身後“嗖”的一聲。
兩人頓時心生警惕,生怕是那黑衣人追了過來,同時轉身看過去。
隻見昭浔的那把短劍,已經飛到了她的身邊,穩穩追随着二人,劍身一滴血迹都沒有。
“呀!你竟然自己回來了!”
昭浔驚喜地連忙松開一隻手拿起了那把短劍,也顧不上她們正在半空中。
“你竟然真的如此有靈性!”
她一隻手抱着文澈的手臂,一隻手拿着那把短劍仔仔細細地打量。
昭浔此時才發現,這把短劍的劍柄花紋繁複,似是什麼咒語,其中夾雜着兩個小字,似乎是“清世”。
若是不仔細看,定然是無法發現的。
“清世……”
昭浔喃喃道,又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那把屬于文澈的佩劍。
“你也叫清世?”
手中的佩劍,連同着腳下的,一同輕輕晃動了一下。
“你說什麼?”
文澈聽見身後的昭浔在咕咕哝哝,偏過頭來問了一句。
昭浔想了想,本來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瞞的,說不準就是自己與文澈的機緣:
“師姐,師父送我的這把短劍上面,刻着‘清世’兩個字,和你的佩劍名字相同。”
文澈也是一怔,下意識重複道:
“它也叫清世?”
昭浔點點頭,猶豫了一瞬,說出一句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難不成這劍也分子母劍?”
文澈略帶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昭浔“嘿嘿”一笑:
“我說着玩的,師姐不要當真。”
“我的佩劍是剛入師門師父贈予我的,名字也是刻在劍身上。”
聽到文澈這樣說,昭浔下意識看向腳下的劍,劍柄上清晰“清世”二字,而這把劍也宛如回應一般,閃爍兩下。
“想起來也許不奇怪,清世清世,清世之濁氣,清世之奸佞,也許這本就是師父的願望,所以就這樣給這些法器起了名字。”
昭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有注意到文澈側頭看她的眼神微微變化。
昭浔低下頭想要再看看文澈的清世,低頭時恰好看見兩人途徑一處看似比較繁華的地方,她突然想到文澈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
而眼下自己胸口也隐隐作痛。
昭浔擡頭看見文澈臉色依然蒼白,便知她定然在強撐着。
她垂眼一想,拍拍文澈的手臂,撒嬌地笑着說道:
“師姐,你看下面應該是一個鎮子,我們下去落個腳休息休息吧~”
文澈低頭看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
“也好。”
說着便驅劍調轉了方向。
上一次那驚心動魄的經曆尚在昭浔的腦海中,她抱緊文澈的手臂,抿着嘴控制自己不要丢人地喊叫出來,沒過多久,便感覺清世慢慢停了下來。
一睜眼,二人一劍落在了那城外不遠的一個小樹林中。
清世一下便挂回了文澈的腰間。
昭浔看看那把劍,又向不遠處看了看。
透過這些樹木,已經可以隐約看到城門。
“師姐,我們先進城找個大夫吧,你身上還有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文澈看着昭浔眼神閃爍,張張嘴最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将佩劍收入乾坤袋,繼續說道:
“嗯,你雖然沒有外傷,也需看看,若是能夠聯系上鎮守此處的宗門,請他們幫忙,自是最好不過。”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城門,文澈擡頭看了看城門上的字,說道:
“平陽城,從前我同師父一起來過此處,師父與鎮守此處的清微道長相交甚好,我們可以去靈微宗拜見他。”
文澈此話剛落,話語一頓,卻不動聲色觀察着清浔,隻見對方正懵懂地點點頭。
她猶豫了一下,便改口說道:
“不過如今霧虛宗遭此大劫,貿然拜訪實為不妥,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落腳,休沐幾日再做打算。”
文澈倒不是仍然對她防備,隻不過這幾次的事,再加上今日見那黑衣人,對方明顯就是沖着二人而來,而那黑衣人的話雖不能全信,但仍然不可忽視。
對方身手高不可測,無論他是沖着昭浔亦或是自己而來,都不能因此連累了靈微宗。
剛剛情形太過于緊張,此時逃了出來,昭浔剛才受的那一掌的疼痛才漸漸浮現出來。
她不想讓文澈擔心,一直咬着牙硬撐着,于是也并未在意文澈話語中細微的變化。
況且她沒有進過城,最多也就是去過幾次離村子最近的鎮子,不懂城中會是什麼場面,自然一切聽從文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