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瑞溪!你怎麼樣?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昭浔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說話的那個女子扶着一個男子跪坐在地上。
女子低着頭,側身對着昭浔,看不清神色。
昭浔隻能隐隐看見那個男子的面孔,是她從未見過的人。
那男子身上雪白的衣衫被血浸透一大半,他的下巴與脖頸滿是血迹,說話也斷斷續續:
“不怪你,不怪你,你沒事就好。”
昭浔看着受傷的兩個人,有些着急,快步跑過去想要幫忙。
“你們怎麼了?”
眼見她接近兩個人的時候,那女子仿佛才聽見了她的話,擡頭看向她。
這一看,昭浔瞬間止住腳步,身體升起一股寒意。
那女子的長相,竟與昭浔一模一樣!甚至臉上同樣的位置,也有着同樣的一道疤。
隻不過那個女子的疤痕比自己的更重更明顯一些。
那女子與那滿臉淚光與鮮血的男子不同,她此刻隻是深深皺着眉頭,眼中滔天的悔恨夾雜着些許的擔憂。
昭浔震驚地站在了原地,張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是什麼人?!”
昭浔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自從那女子擡頭看向昭浔時,眼中那濃重的情緒便消失殆盡,如今隻是毫無波瀾地看着昭浔,沒有回答。
轉眼那女子立馬變成了那團襲擊昭浔的黑霧,直沖昭浔而來。
“啊!”
昭浔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背上汗津津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隻感覺背後一股陰風襲上她的脊背,令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立馬回頭看去。
什麼都沒有。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接着大口大口地順着氣息,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卻又立馬擡頭警惕地打量着周圍。
沒有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沒有那團黑霧,但卻是十分陌生的環境。
這個房間裝飾十分華麗誇張,皆是顔色鮮豔的雲錦。
或許,是雲錦吧?
昭浔隻在一次去鎮上買菜的時候,見到一位小姐穿着雲錦。
那材質明顯與自己的粗布麻衣不同。
她低下頭看看衣角已經破損的衣服,聳聳肩。
月亮也許從未理會星星的死活。
但昭浔也不在乎這些,隻是擔心如今自己與文澈的境遇。
這屋中空無一人,外面也沒有任何聲響。
昭浔下意識掏出袖中的短劍。
一摸,摸了個空。
短劍不見了。
尋找佩劍的動作一頓,昭浔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那幕。
清世怎麼了?
是清世想要殺掉我,有人路過救了我嗎?
昭浔又看看自己手臂上被清世割開的傷口。
沒有包紮處理過,但是也已經結痂,絲毫看不出一點剛剛那團黑氣的樣子。
這樣想着,昭浔默默念着心法,照着書中所寫運用體内的靈氣。
雖然她從未試過,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算不算有什麼修為。
“诶?!”
昭浔一動,卻真實感受到了體内緩緩流動的靈力,而且好像比那時與黑霧對峙的時候,還要更為充沛。
她一喜。
難道是因為我吸收了那團黑氣?
這樣想着,昭浔心中多了幾分底氣。
雖然不知道那黑氣對自己是否有影響,但如今情況未明,這樣總歸更有保障些。
至于那黑氣,等見到師姐,她定然會有辦法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把自己帶到了這裡呢?是敵是友?
若是好意,自己定當等到恩人當面道謝,可若等來的是敵人呢?
但若真的是敵人,為何不直接殺了自己?
昭浔有些糾結,不知道眼下該是走是留。
但她轉眼一想,若是自己繼續在這裡耽擱,不說等來了敵人,還有師姐,若是找不到她不是會急死?
這樣想着,她便決定立馬離開,無論對方是敵是友。
若真的是恩人,眼下自己也不過隻能給出一句幹巴巴的道謝,不如等日後自己有了能力和修為,再回來道謝罷了。
既然決定了,昭浔立馬起身,但剛剛的那個夢仍然盤桓在腦海中并未散去。
不知為何,她覺得夢裡的場景有些熟悉,可是自己卻真的沒有有關那個場景的記憶。
還有夢中的那個女子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是那黑氣為了迷惑自己嗎?
昭浔想不通,甩甩腦袋。
不想了,左右也想不通,何必為了一個夢而費神?
她貼在門口伸着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想要能夠第一時間分辨來人,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昭浔輕手輕腳将門推開了一個縫隙。
她探出頭警惕地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