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并沒有什麼人影。
但是這院子很大,四通八達,昭浔根本無法分清哪裡是可以離開的方向。
她站在門前,學着文澈的模樣,掏出一張符篆,施了一個附靈咒,隻見那張符篆立馬蹦蹦跳跳地離開。
正在這時,拐彎處施施然走出來一行女子,仙氣飄飄手中各自拿着銀盤。
“仙姑,可是你們……”
未等昭浔的話問出口,那領頭的女子一見到她,便帶着笑意嗔怪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要到宮宴了,宮主那邊的房間還未布置好。”
昭浔一聽,下意識看向自己與對方格格不入的衣衫。
就這樣,也能将我錯看成是自己人?
她心中不解但立馬警惕起來,但對方大有一副昭浔不聽話她便不罷休的氣勢,笑吟吟看着昭浔,甚至還将手中的銀盤遞了過來。
昭浔想想,便乖巧笑着一點頭,接過銀盤順從地跟了上去。
她跟在她們身後走了一路,一邊偷偷利用符篆看着另一條路的樣子。
幾人走到了一間殿宇前,那符篆也走到了一個圍牆之中。
“這是個死胡同,換條路試試。”
可是昭浔剛偷偷摸摸地控制那個符篆轉過身,卻沒想透過那個符咒,遇到了那日客棧的黑衣人。
那人似笑非笑與那符篆,或者說是昭浔,對視。
接着滿含逗弄的聲音響起:
“你醒了?”
昭浔一頓,立馬反應過來:
“不好!”
她抽回靈力,看看前面幾個人,毫不猶豫輕輕推開身邊最近的門溜了進去。
随着她将靈力抽回,那張符咒輕飄飄落在了地面上。
“啧,這麼就跑了?”
那黑衣人用兩根手指将符篆撿起,在眼前抖了兩下,眼中浮現一絲嘲弄之意。
昭浔抵住房門,将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聲音。
如今她連救了自己兩次的清世都丢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勝算。
更何況,這裡恐怕還是他的地盤。
昭浔心中盤算着,一邊看着屋内的環境,尋找逃出去的退路。
餘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昭浔看過去,是一顆隐隐發光的珠子,在房間的正中央。
珠子上源源不斷地散發着絲絲黑氣。
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可是如今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要逃往哪裡。
伸頭也是死,不如在這屋内賭一把,萬一這人不敢進來呢?
她朝着那珠子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她就愣在了原地。
“師,師姐?”
屏風後,房間盡頭的榻上,坐着眼神空洞的文澈。
蓮花盤坐,雙手掐訣,臉色平靜,不知道是在看着什麼。
昭浔有些不敢置信,一步一步緩慢向她靠近。
這是文澈師姐,還是,還是與夢中的一樣,不過是他們的障眼法?
或許,眼下我仍然在夢中?
房間不是很大,才走了幾步,昭浔就走到了文澈的面前。
她低頭看着文澈,一直在提防着,若是文澈突然擡頭看向自己,接着變成那團黑氣……
昭浔防備地看了半天,文澈也沒有什麼動靜。
她的提防轉而變成了擔憂。
“師姐,師姐,你怎麼樣?你醒醒。”
昭浔搖着文澈,一邊低聲喚着,一邊回頭生怕有人進來。
可是文澈絲毫沒有反應,這時,昭浔才發現,文澈的嘴唇隐隐發黑。
那個珠子散發出的黑氣,正源源不斷地侵入文澈的身體。
“這,這是做什麼?這裡還是魔界,他們難不成要把師姐變成魔不成?”
昭浔心中的擔憂還未成形,身後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
“我把你救回來,你竟然連聲謝謝都不說,見面就跑,怎麼,凡人如此沒禮貌嗎?”
他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昭浔沒有回頭,但一瞬間便浸出了冷汗。
她清晰地感受對方正在一點點靠近自己,但是她隻是緊緊握着文澈的手,不敢動彈,隻是用餘光用力地看着。
接着昭浔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道極其微弱的輕笑。
她立馬摸上了腰間。
遭了,忘記清世已經不見了。
昭浔的手還未從腰間拿下來,隻聽她的身邊“叮當”一聲。
“你是在找這個吧?”
她看過去,清世被那人毫不在意地扔在了自己的身邊。
昭浔見到那把熟悉的短劍,來不及多想什麼,立馬撿起來護在文澈的身前,拔出劍指向那人。
但終究有些色厲内荏的模樣:
“你究竟是什麼人?把客棧的人,還有師姐帶到這裡,是為了什麼?清,清靈村和霧虛宗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那人隻是一副笑吟吟模樣,但眼角已經透露出他的不屑,他慢悠悠靠近昭浔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