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綱吉是被赤葦架下場的,什麼,你問為什麼不是日向?
赤葦:笑。
日向倒退一步,哼哼唧唧的跑去入江正一那裡找安慰。
汗水順着毛孔滲出,沢田綱吉毛茸茸的頭發徹底濕透,黏黏哒哒貼在腦袋上,仿佛剛從水裡滾了一圈出來。
連睫毛都被汗水沾濕,綱吉又一次感受到剛和日向打排球那天的痛楚,脖子過度負荷,缺乏供氧的大腦連思考都變得艱難。
但心髒卻強勁有力地跳動着,噗通噗通,分泌的腎上腺素刺激着大腦,身上肌肉的酸爽也被忽視,隻餘下一個念頭,
打排球好開心。
球接起來了開心,把球扣過去開心,得到隊友的誇誇開心,還想要和小翔在成功得分一起歡呼擁抱,讓他覺得,我們是隊友啊的那種滿足。
赤葦前輩也出了一身汗,但對方看起來比他遊刃有餘多了,就這樣,在比賽結束和夥伴相互攙扶着離場,笑着讨論剛才的失誤或者高光。
沢田綱吉想,他好像開始理解為什麼小翔這麼喜歡排球了。
而在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的第一時間,日向本能地停下和本場接應的交談,在對方疑惑不解時轉過身和綱吉對視。
那雙澄澈地瞳孔第一次沾染上發自内心的喜悅,日向想,綱吉應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
未脫嬰兒肥的臉上帶着運動過後的紅暈,汗水順着臉頰滴下,疲倦不堪,整個人都挂在赤葦前輩身上,
可他是笑着的。
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哪怕談論的是剛才的窘迫,笑意依然未從綱吉的臉上褪去。
頭一次,他不是因為能幫到日向的忙而開心,是真真切切地,為自己參與這場比賽在興奮。
接應不知道身邊的這個家夥怎麼突然驕傲起來,隻當是對方扣完球開心,繼續請教自己的問題,
“…怎麼樣才能成功扣球得分啊。”對方老氣橫秋歎了口氣。
日向歪歪頭思索,半晌在接應和不知什麼湊過來的副攻期待的眼神裡緩緩給出答案,
“大概就是,一種感覺,”
接應和副攻點點頭,“感覺?”
“就是心裡想着我很特别特别想扣球,然後赤葦前輩就會把球傳給我啦。”
“诶?日向是這麼想的嗎?”赤葦問道,和緩過一口氣的沢田綱吉一起走過來。
日向用比赤葦京治本人還要了解赤葦京治的語氣回答,
“因為我發現,隻要我這麼做,赤葦前輩果然就會把球傳給我。”
赤葦京治沉默好一會,“那我也不是每次都給你傳球。”他自認為自己一碗水端的很平。
“那就說明我想要扣球的心情還不夠劇烈。”
這樣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讓周圍人深受震撼,連赤葦本人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接收到對方這份誠摯熱烈的感情。
入江正一走了過來,一邊把身上剛才日向蹭上去的汗水擦掉,一邊告知,
“剛才比賽中赤葦同學把一半的球都托給了日向。”
“诶—?”日向第一個怪叫起來,
“我打了那麼多球嗎!”
入江正一推推眼鏡,“不止,其他人也有意識的将墊起來的球交給你處理。”
“好幸福……”日向如冰淇淩一般融化了。
不過沒融化一會,他往赤葦和沢田綱吉身上一撲,從兩人腦袋中間擡起頭興緻高昂,“大家,我們再來一局吧!”
“?”
用酸澀雙腿苦苦支撐好朋友的沢田綱吉一聽這話,雙腿又是一軟,連帶着身上的日向,以及被日向扒拉的赤葦一同跪坐在地闆上。
幾人面面相觑,沢田綱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絕對不可以再來一局!”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赤葦也很贊同,“今天已經打了很長時間的排球了。”
他一手拉着日向,另一手拉着綱吉,在日向悲傷地表情裡将兩人拉起來。
聽着孩子們交談的内容,教練們還要發現的更早一點。
日向翔陽憑借着想要扣球的熱烈迫切,影響到己方所有隊友,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把每一球都扣下,所以他們下意識的把球傳給日向。
連打球素來理智的赤葦也難免被影響,而這并非隊友們所想到的,要把球傳給日向,是日向自己要來所有的傳球。
“确實是個合格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