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考試不難的,剛好鈴木教練說明天不用去俱樂部,我也請假好了,陪你們一起備考。”
日向沒敢說他本來打算明天也溜去打排球,但是,為了暑假能繼續打到赤葦前輩的托球,一時忍耐算不了什麼!
那邊入江正一還在說,“我剛才就在想這件事,明天先從數學開始吧,你們兩個數學都不好。”
日向用被子蒙住臉,聲音悶悶,“知道啦—”
“那小綱呢?”
…
“小綱?”
喊了兩聲也沒人回應,日向撥開被他合上的被子,剛才兩人擠到入江身邊,綱吉本來就被夾在中間,現在更是緊緊貼着小正。
這個不回話的家夥,在入江和日向短短幾句話功夫裡,安靜的閉上眼,手還抱着入江正一的胳膊沒松開,睡得乖巧。
“小綱很累了吧。”日向下意識放輕聲音。
入江把被子重新給綱吉蓋好,輕聲說,“回來又鬧騰了好一會,他應該很早就困了,我們也睡覺吧。”
“好。”日向關上燈。
房間歸于一片黑暗,在入江和日向也陷入夢鄉之後,卧室裡突然又詭異的亮起光芒,如果日向他們兩個人當中有誰醒着的話,就會發現那片微弱的光源就在他們中間亮起。
灼熱的小小一簇火苗在安睡的沢田綱吉額頭搖曳,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綱吉眉頭皺起,有些痛苦的模樣。
好像被綁在冰冷的桌子上。
這是沢田綱吉的直觀感受,眼前是刺眼白光,綱吉想到小正工具箱裡的扳手,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有一盞大燈在他的頭頂正上方。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直沖天靈蓋,綱吉從剛才渾渾噩噩狀态裡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現在能動了,他轉動脖子,感覺自己更像是被按在手術台上,身邊還有一些刀具。
但是這裡沒有人,安靜的讓人心慌。
他坐了起來,站起來觀察這個疑似實驗室的地方,耀眼白燈讓房間内一目了然,他沒回頭,徑直往門口那邊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把門打開。
遺憾的是門上鎖了。
沢田綱吉瞅瞅這個門,看起來很結實,确認無法打開他轉過身,仿佛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他應該覺得奇怪,畢竟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綱吉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他隻是順着潛意識行動,身體莫名的沉重,先回手術台那邊休息一下吧。
然而,原本應該一無所有的台架上躺着一個孩子。
對方面無表情,血腥色的瞳孔幽幽,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仿佛被什麼悲怨毒蛇纏上一般,明明被鐵鍊束縛住的是那個躺在架子上的家夥,沢田綱吉卻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鎖鍊越來越緊,他眼前慢慢黯淡下去。
也許是缺氧暈了過去,額頭上的火苗猛一震顫,下一秒消失殆盡,沢田綱吉也掙紮着從夢中醒來。
“噩,噩夢嗎?”沢田綱吉急促大口喘着氣,他身邊是入江正一和日向,不是空無一人的境地很明顯讓他安心不少。
即使如此,内心裡仍然殘留着憤恨怒悲的情緒,久久不散,沢田綱吉是不會有這種情緒的,那隻血腥的眼睛再一次浮現出來,是他的嗎?
沢田綱吉好像抓到了什麼,但他大腦太疲憊了,又昏睡過去,這次沒再做夢,一覺睡到天明。
綱吉跟小正他們提了一嘴這件事,小正擔憂的摸了摸綱吉的額頭,體溫正常,入江正一松了一口氣,
“昨晚睡覺的時候隐隐約約感覺身邊很燙,但沒一會就好了,你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發燒了。”
日向想了一下,還是找媽媽要來預防生病的沖劑,讓綱吉喝下,綱吉撅起嘴,他一點也不喜歡喝藥。
昨天雖然拉伸過,今日起床後身體還是酸酸痛痛的,沢田綱吉揉揉右眼,得知今天要複習數學後很快就把所有事都抛到一邊。
而此刻,在世界另一端的意大利,柿本千種從牢房外小聲喊着,
“骸大人,你醒了嗎?”
六道骸渾身都動不了,那群家夥在對他的眼睛動過手腳後就一直沒松開過他,除了偶爾的解除生理需求。
但今天,别說醒來,他可以說是一晚上都沒睡,半夜裡突然從自己身體裡鑽出來一條疑似靈魂體的東西,六道骸還以為自己終于被逼瘋人格分裂了。
其實他現在也放棄這個想法,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分裂出的人格,看起來那麼的純良?
匆匆對視那一眼,六道骸就認定這個靈魂體絕對不屬于這裡,隻是對方消失的太快,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