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忙碌非常,也能顧忌左右的溫柔,一如卷中墨香,一如此刻清風。
片刻後,白子畫便回到了殿内,天井相思之樹非常醒目,走近池邊先觸及的是食物的香氣,來到桌邊他才發現桌上的異常。
三副碗筷銀勺,除了他,風即墨還為誰準備?
沒過多久,他就知曉了答案。
“師弟。”
在摩嚴喚了白子畫一聲後,笙蕭默就快步走到了桌前,眼前一亮驚歎道:“哇,好香,是師兄炖的嗎?好久沒嘗到了師兄做的美食了,真是懷念。”
“非是我,是風即墨,尊上命她徒弟做的。”白子畫解釋道。
笙蕭默不覺意外,他依舊面帶笑容向兩位師兄擺手:“哦,那也不錯,照着《七絕譜》來得味道都不差。來來來,坐坐坐。”
随白子畫入座,摩嚴也走近空凳,他看着桌上的空餐具撇嘴道:“三副餐具,她倒是會算。”
語掉中帶着些許欣賞,雖說這種精準推算實屬智多近妖,但目的是對長輩面面俱到的關心并未給他們帶來壓力。
然而是這前方的相思樹最是礙眼,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留着養,不管來幾次都很像将這棵樹鏟掉改種其他的植物,比如睡蓮。
“我們搬去廊亭吧,絕情殿的桃林風景依舊。”摩嚴提議道。
正在給兩位師兄盛湯的笙箫默叫住了他:“師兄呀,就在這吃吧,這裡的可是小即墨親手布置的天井,有木有石有水,風景也是不錯的。”
盛完藕湯,笙蕭默看到憔悴不少的白子畫一陣心酸,他看向前方的水池想出一個方法。他使出法術平靜的池水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微波被瞬間撫平,仙劍大會的實時戰局情景出現在了水面之上。
“光是閑聊還是感覺缺了什麼,不管這麼說,外面的盛會若真要缺席就好像被排除在外一樣。邊看邊吃邊叙舊,這才是我們當前輩的惬意。”
一連好幾日直至仙劍大會結束,都是風即墨先為三位前輩準備好吃食茶點放在天井處,然後摩嚴、白子畫、笙蕭默師兄弟三人在絕情殿叙舊寒暄遠觀盛會,偶爾風即墨回的早,她們師徒二人也會相陪,雖遠離大會位置卻不熱鬧。
仙劍大會結束第二日,準備離開長留的秋覺從虛鼎中取出三忘憂酒放在了前來送他的風即墨身前。
“這是天帝命我給你送過來的,他說此次引出隐藏深處的叛徒有你大半的功勞,獎勵待一切解決後一同給予,先贈你三壇忘憂酒當承諾,讓你提前感受勝利的喜悅。”
“提前預約的嘉獎嗎,喜悅的時間未免太早。”風即墨吸了口煙槍冷笑一聲。
她于天帝之間各自的小九九秋覺不想知道,站隊不可取,中立才能不染風塵。不過作為朋友秋覺可不想看到她出危險。
随即,秋覺提醒道:“還有,他問我,這三壇酒你夠你幾日喝。”
“哦?你是怎麼回答的?”風即墨趣問道。
秋覺一字一句複述道:“我回答:高興的話一夜就能喝完,但會爛醉。”
“咳咳。”風即墨被他的話嗆到了香霧,咳了兩聲抗議道:“一夜,三壇忘憂,你在為難我嗎?我看你是想吃醉蝦了。”
秋覺掰下眼前風即墨指着他的手指,辯解道:“别動我的蝦米,我還說,你不嗜酒,正常情況你會自己喝一杯剩下的分給衆人。不過,他反問我,如何是他送的呢?我回答,如果是陛下,那她不得不自己飲下,一夜爛醉,考慮忘憂知曉,三日難醒。”
知曉這樣的情況不是秋覺能為她瞎編話術的,風即墨用煙槍柄尾輕點額頭。
“三日難醒就是第三日醒。明明知道我不好酒,好友呀,你給我出了道難題。”
“我相信你已有對策,我們掌門還在等我,我先告辭了。”有他的提醒,秋覺相信風即墨不會出問題。
“哈,你對我還真有信心,我送你一程吧。”風即墨收起三壇酒,将秋覺送了幾段路,與天山一系道别後就自己回了絕情殿。
一夜三壇,還是忘憂酒,這是真不怕她喝死。
是夜,從風露石回返的白子畫路過風即墨房間時見房間大開,内裡無人,酒氣沖天,疑惑之下他沒有直接會自己的卧房,而是打算去尋找風即墨。
剛到天井就看見風即墨真在極靈池水邊抱着酒壇吹,而且看酒壇的狀态,她已經喝完了一壇。
仙劍大會圓滿結束,其他門派的人都離開了長留,之後的事務一段時間内會輕松不少,這是很隻得高興,但也不至于喝酒慶祝吧。
“為何突然想起喝酒?”白子畫走近問道。
風即墨沒有回答,隻見她拎起正在飲的酒壇跌跌撞撞的撞進了白子畫的懷裡。
扶着倒入隻見懷中的人,白子畫有些尴尬,但這明顯是醉酒狀态的人也不好直接推開,一時間他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他懷中的人并未感到尴尬,風即墨拿着壇口往他嘴邊舉了舉:“前輩,要一起喝嗎?”
“不......嗯?!”
這酒香......白子畫奪過風即墨手中的酒仔細分辨,果然,是有打夢三生之效的忘憂酒!
她風即墨還喝了還不止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