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風即墨?風即墨!”見風即墨喝了不少忘憂,白子畫也不管男女之别了,抓着她肩膀一陣搖晃。
被晃的又清醒半分的風即墨無力的擡起手拉住白子畫的手臂捂嘴淡笑:“前輩,說了要叫我即墨。”
說着她松開手,輕輕推開扶着她的人,往後退了幾步捂着一處太陽穴說道:“哈~放心,雖然我不勝酒力,但我還沒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步。”
都這樣了還能開玩笑,看來她是真的沒完全醉倒。
隻是她後退的幾步略有虛浮,看着也确實不像沒啥大事的。
看到風即墨又要拿起還未喝完的酒壇,白子畫立馬上前摁開她的手摁住:“你不易再飲,莫要逞能。”
誰知風即墨再度甩開他的手,向他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得不為之事可不叫逞能,叫逼迫。”
“可是發生何事,是何人能迫你強飲此酒?”白子畫不解。
風即墨做作的擡高手掌,揚起腦袋苦笑道:“如今身份,天底下還能有誰能一句話一個舉動,一句嘉獎之借口就能引我不得不受,不得不防?”
許是動作幅度有些大,在酒力作用下,似若無骨般朝斜側方倒去,虧得及時拉住了本就想上前扶人的白子畫才不會不雅又驚險的後果。
聽她這自嘲般的反問,又帶着明示意味的動作,白子畫腦中也有了猜測。
隻是據師兄弟所言,當年新天帝上位時,以風即墨為代表的長留本就站在他那一方,為何如今卻互相忌憚?
白子畫扶住風即墨問道:“這是為何?”
“是呀,為何?”風即墨看了他一眼,神情銳利,一瞬之光猶若狡鷹。
她扒開肩上的手,拿起就要往嘴邊送。
“不過是因提防而起的疑心,我豈能讓他如願?三壇酒而已,又喝不死人。”
沒多想的白子畫見狀,立即按住了她的手。
“夠了,你不能再喝了。”
“他三日後回來長留約見,到時候要是發現沒空或是倒了,這帝君的怪罪可就有了借口。不滿帝贈,心口不一,其心可異!再加上我不常出長留,又在朝堂上時常不懂嚴肅,啧啧,都是挑事的借口。”
面色因酒氣而熏紅的風即墨說着她不得不做如此的理由,語氣冷然,不知可是幻覺,白子畫竟聽來有了幾絲抱怨委屈之感。
他放棄勸說,無奈在勸酒這件事上退了一步:“這壇飲完你就别喝了。”
“那到時候.......”
風即墨反駁的話剛脫口,就見白子畫迅速上前打開了剩下的那一壇忘憂酒。
“最後一壇,我幫你解決。”
“哈,前輩直接開壇是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咯,那即墨就多謝前輩援手了。”風即墨見他這麼直接,也就沒有繼續禮貌推搡,欣喜道謝,舉壇敬酒。
二人就在天井池旁對飲了起來,大半壇下去,旁邊靠着自己的風即墨已經睡去,白子畫感到腦袋有點暈乎,是自己的酒量變小了嗎?
翌日清晨,諾景洗漱完準備晨練時在相思樹天井池邊上發現了兩位背靠背睡着的大能,他們邊上的酒香還未消退。
不明所以的諾景叫喊了幾聲“師尊”、“前輩”無人回應,睡得特備沉,無奈之下隻能将二人分别送回了卧房。
因距離遠近之故,在她将風即墨送回房時,在師尊風即墨的梳妝台前看見隻師尊的蝴蝶香訊。
她将人安放于床後,拿起那隻蝴蝶香訊,隻見香尋散去,往耳中飄來一句風即墨的聲音:“諾景,将你白前輩的房間打掃一番。後日戌時煮上一壺茶水放到我房間,然後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叫醒我。”
雖不知為何下此命令,諾景還是依照命令行事。當剛叫醒因酒而睡了三日的時,天帝的到來才讓她猛然察覺幾分用意。
“朕記得你,你是風愛卿的愛徒。”面前這給女子有些面熟,雖沒見過幾次,但能生活在絕情殿中,總不會叫他認錯。
諾景向前方作揖恭拜:“小仙諾景見過陛下。”
随即又像兩位親近的前輩問好:“笙長老、秋前輩多日不見,諾景在此問安了。”
諾景小輩之禮行完,被笙蕭默與秋覺迎入絕情殿的天帝在三人的迎接之下座上了絕情殿正廳内的高位。
他看向高位下的人,向諾景詢問道:“你師尊呢?”
諾景說道:“回天帝,師尊她大前日醉酒,方才才醒來,即使天帝召見小仙這就去叫師尊過來。”
“不急,既然才醒那朕也不防多等片刻。”坐在高位上的烏昭言語随和,頗有謙謙君子之态,不知其身份與之相處不久之人怕是很容易被他這副神态騙的相信他是真正善意。
說是多等無妨,但手上摸索把玩的杯盞還是隐約透露出遇見複雜的思緒,直到風即墨出現烏昭這隐有洩露腦中謀算的修奧動作才消失無蹤。
這細微動作,在場除了輩分最小的外可都有發現,更何況還有個隐藏的老狐狸。
“實在抱歉,即墨一時忘了不可貪杯,陛下可有久等?”
風即墨的衣着很是簡單,脖子上那本該纏上泣雨劍所化銀藍緞帶的位置空空如也,對應她剛醒的事實十分契合。
見這場暗中硝煙的另一位主角到場,其餘的人也都自覺的紛紛離場。
“臣先行告退。”與徒孫對視一眼,将情勢猜出了個大概的笙蕭默先一步告退,離開時十分自然的送秋覺臉上掃過。
随後秋覺與風即墨友好問候一聲便相繼告退:“臣等先行告退,秋覺在絕情殿外恭候陛下。”
此時,整個絕情殿正廳内此時隻有三人。
“諾景,我叫你煮的茶水不用放我房間了,直接拿過來吧。”風即墨看向諾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