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裴應觀。他愛走不走,反正自己肯定是要和師父一起去神都的。
等收拾好東西要離開道觀時,裴應觀也站在道觀前準備離開,見蕭婉兒出來,跟在她後面。蕭婉兒掃了他一眼,心中冷哼,決定一路上都不理他。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進了神都城,裴應觀才打破沉默:“到師父面前後,莫要讓他察覺。”
蕭婉兒哂笑:“這還用你說。倒是師兄你,既進了神都城,不該說的話便莫要再說!”
二人走到安業坊,找到來信中的住址。裴應觀推開門,走進院中,正看到一個小道士打扮的男童走出來,看年歲應該比蕭婉兒還要年幼。看到裴應觀和蕭婉兒,他轉身往回跑。
“叔老祖,你的徒弟們來了!”
“我知道了!”流雲回應,随後快步走出正屋,看到兩個徒弟後招手讓他們進來,“應觀、婉兒、鳴音,你們都随我來。”
走進正房主屋,流雲和三個後輩圍坐在一起,先對裴應觀和蕭婉兒介紹了男童:“這個孩子就是我在信裡和你們提到的那個,他叫柳鳴音,今年八歲,以後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
随後,他又看向柳鳴音:“以後你也和你師兄師姐一樣叫我師父,你師兄叫裴應觀,你師姐叫蕭婉兒,我不在的時候,你若有疑問可以問他們。”
柳鳴音點頭,随後流雲便讓他出去,隻留下裴應觀和蕭婉兒兩人。
門被柳鳴音從外面關好後,裴應觀立刻急急問道:“可是僞,啊不,陛下打壓柳家,強迫師父入局?”
謝天謝地,這次他終于有意識地改正自己平素對女皇的稱呼了,不枉蕭婉兒剛剛還死死瞪了他一眼。
流雲擺擺手,“不是,你們好好聽我說。”
于是兩個徒弟終于都安靜下來。
“柳家的審訊記錄為師已經看過了,證據确鑿,是在官員考核和選拔中舞弊,與權力鬥争無關。陛下允許我帶走柳鳴音,但是作為報償,我以後要為陛下效命。昨日任命已經下來了,陛下有一個全部由修士組成的暗衛組織,叫做鳳鳴衛,我被任命為鳳鳴衛副統領。你們兩個是否要同我一起加入鳳鳴衛,全看你們自己的想法。”
“師父,我覺得師兄最好同你一起加入鳳鳴衛。”流雲剛說完,蕭婉兒就這般建議,引得裴應觀怒視。
她權當看不見,繼續說明自己的理由:“陛下當是知道師兄的來曆的,如今師兄已經及冠,還修行有成,又進了神都城,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随師父一同進鳳鳴衛,不是擺明了對陛下有怨嗎?”
流雲聽後思索着點點頭,裴應觀也收回了憤怒的眼神。
半晌,裴應觀咬咬牙,“師父,師妹說得沒錯,徒兒願意加入鳳鳴衛。”
“好的,隻是既然決定加入鳳鳴衛,就要注意,莫要在人前展露出對陛下的不滿。”流雲叮囑道。
裴應觀應下:“徒兒明白。”
裴應觀這邊缺定下來,流雲又要安排蕭婉兒:“婉兒你才十一歲,就先不随我和你師兄一并加入鳳鳴衛了。你便留在家中教導你師弟,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又偏巧我和你師兄都不在的話,也要由你來解決。”
“婉兒明白。”蕭婉兒乖巧點頭。
“那就先這樣定好了。如今時間緊急,你們師弟的拜師禮就明天舉辦吧,地點也就在這間屋子裡。我現在去看看你們師弟,你們兩個把帶來的東西收拾好,再每個人各挑一間房間。”流雲說完也起身離開。
蕭婉兒和裴應觀也回到院子裡,将帶來的行李都拿出來分類好。因為身份特殊,流雲并沒有請仆役,所有家務都得師徒四人自己完成。先前商讨未來的房間得了與碧雲觀正屋主殿相同的用處,議事、用飯、學經皆在此處,正屋旁的小屋成了書房。至于兩人的房間,蕭婉兒和裴應觀不約而同地找了兩間偏僻的房間。正房前的小院自然便成了新的訓練場。
流雲很快便将裴應觀決定入鳳鳴衛一事上報,女皇的任命也很快下達。鳳鳴衛共有十支小隊,以天幹命名,裴應觀被分入庚七隊并擔任隊長。師徒兩人皆有品級,流雲為從五品,裴應觀為正七品。
當天晚飯,蕭婉兒久違地又嘗到了流雲的手藝。師徒四人圍坐在桌前,進了神都,肉食自然是沒有了。新來的小師弟吃飯時一言不發,謹守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從行為上看也還帶着剛來到新環境的拘謹。晚飯後,沒做飯的三人收拾碗筷,随後已經開始修煉的兩個回屋打坐,沒有開始修煉的那個回屋睡覺。
随着流雲和裴應觀都要當值,師徒四人全都開始了早起的日子。吃過早飯,已經換好衣服的流雲開始了拜師儀式。蕭婉兒和裴應觀一同站在流雲側後方,看一身全新竹青色圓領袍、頭戴蓮花冠的柳鳴音行禮敬茶。由于時間緊急,流雲便沒有叮囑什麼,喝完茶就是拜師結束了。裴應觀也來不及囑托什麼就和流雲一起上值,留下了蕭婉兒和新鮮出爐的小師弟。
“鳴音見過師姐。”兩人走後,柳鳴音向蕭婉兒行禮。
“師弟。”蕭婉兒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回應時也心不在焉。正當柳鳴音要失望離開,她猛然想起來,拉着他進了書房。
“我說好像是忘了什麼,原來是還沒寫弟子名錄!”說着,她找到弟子名錄,在碧雲觀最年輕一代弟子這一行加上了柳鳴音,“好了,這樣你就正式成為我碧雲觀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