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在他懷裡拼命掙紮，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誰要吃你的奶油雕花！放開我！”可顧懷升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牢牢箍着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惹得他渾身發軟。

“真的不要？”顧懷升故意用濕漉漉的頭發蹭他臉頰，“我可是特意為小獅子學的，用草莓果醬勾邊，再撒上可食用金箔……”話沒說完，林旭突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顧懷升吃痛卻不松手，反而将人摟得更緊，“小獅子屬狗的？咬這麼狠。”

“誰讓你嘴賤！”林旭氣呼呼松口，看着齒痕在對方蒼白的皮膚上漸漸泛紅，莫名有些心虛，别過臉嘟囔道，“誰稀罕你學這些……”

“不稀罕啊。”顧懷升作勢要松開手，卻在林旭身子微僵時突然發力，将人抱起來往床邊走，“那隻能便宜趙婷了，她昨天還說想吃我做的甜點。”

“顧懷升！”林旭頓時炸毛，雙腿死死夾住他的腰，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敢把給我的東西送給别人！”

顧懷升笑得眉眼彎彎，低頭在他鼻尖輕輕一吻：“那小獅子的意思是……”

“哼，勉強給你個機會表現。”林旭紅着臉别過頭，卻悄悄環住他的脖子，“要是不好吃，就把你畫成表情包發網上！”

“遵命。”顧懷升将人輕輕放在梳妝台前，鏡子裡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他拿起吹風機，一邊溫柔地替林旭吹幹糾結的發絲，一邊低聲道，“不過小獅子要先答應我，以後生氣了不準再說離家出走……”

林旭盯着鏡中顧懷升認真的神情，喉結動了動，悶聲說：“知道了……啰嗦鬼。”

吹風機的嗡鳴聲漸弱，顧懷升關掉開關，指尖還停留在林旭後頸的碎發上摩挲。突然，樓下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緊接着是趙婷咋咋呼呼的喊聲：“小旭！我給你帶了限量版丙烯顔料！”

林旭猛地從梳妝台前彈起來，睡衣紐扣崩開兩顆都沒察覺：“顧懷升！你鎖門了沒？！”

顧懷升慢悠悠扯過被子裹住他，眼底閃過促狹的光：“要不，讓趙婷上來參觀參觀？”話音未落，林旭已經抄起拖鞋砸過去，卻被他笑着握住腳踝：“騙你的，早就反鎖了。”

樓下傳來趙婷拍門的聲音：“喂！怎麼回事？忘帶鑰匙了？”林旭急得臉漲成番茄色，一邊掙紮着要去穿衣服，一邊壓低聲音罵：“都怪你！非要鬧這麼久！”

顧懷升卻慢悠悠套上襯衫，故意慢條斯理地系紐扣：“小獅子别急，我去打發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藏藍色發絲垂落眉眼：“等我回來，繼續教你嘗奶油雕花？”

“滾！”林旭抓起枕頭砸過去，卻在門關上的瞬間，偷偷把臉埋進還帶着顧懷升氣息的被子裡。樓下傳來顧懷升低沉的說話聲，混着趙婷狐疑的“你們倆不會在屋裡幹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吧”，羞得他抓起手機就給趙婷發消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直播忘開美顔的截圖發粉絲群！”

片刻後，樓下傳來趙婷的哀嚎：“林旭你好狠的心！”顧懷升的笑聲透過門闆傳進來，林旭咬着唇，耳尖又開始發燙。晨光裡，梳妝台上的顔料管在陽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像極了此刻心裡亂糟糟又甜絲絲的滋味。

正當林旭把臉埋在被子裡生悶氣時，手機又震了起來。解鎖屏幕就跳出趙婷發來的一連串哭嚎表情包，最後還跟着一張偷拍截圖——照片裡顧懷升倚在玄關處，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沒系，鎖骨處若隐若現的齒痕赫然在目。

“林小旭！你居然家暴！”趙婷的消息彈窗瘋狂彈出，“看看這牙印！說！是不是強迫良家婦男！”

林旭的臉“騰”地燒到耳根，手指顫抖着打字：“再亂說話我現在就下樓撕爛你的嘴！”剛點發送，就聽見樓下傳來顧懷升刻意放大的聲音：“小旭最近在學人體素描，拿我當模特練手呢。”

“騙鬼呢！”趙婷的聲音穿透門闆，“我剛才看見他睡衣扣子都開了！”

林旭猛地掀開被子，抓起床上的T恤就往身上套。後腰突然傳來的酸痛讓他悶哼一聲，扶着床頭緩神時，聽見顧懷升不緊不慢地開口：“藝術家創作時不拘小節，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