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在畫室裡明明滅滅時，林旭的畫筆被顧懷升壓在調色盤邊緣，钴藍色顔料順着瓷盤流到地毯上，在他掙紮時蹭上顧懷升的頸側。"顧懷升你屬狗的？"他後腰抵着畫架，銀印章冰涼的棱角隔着襯衫硌得發疼，男人卻用指腹抹開他嘴角的顔料，"小獅子昨晚說要在鲸魚尾巴上蓋'專屬章'的。"

淩晨三點的畫室飄着橘子醬味，林旭踹開毛毯時後腰一陣鈍痛，睡衣下擺卷到腰際，露出片模糊的橘色印子——顧懷升居然用早餐剩的橘子醬在他後腰蓋了小獅子。"操！"他撐着畫架站起來，臀部的酸痛讓膝蓋一軟，恰好撞翻了裝糖紙的鐵盒，滾落的糖紙裡混着昨晚沾了顔料的指印。

晨光從百葉窗縫鑽進來，林旭扶着腰挪進廚房時，顧懷升正用鲸魚模具煎蛋，圍裙上的钴藍色污漬像極了昨晚他抓出的指痕。"醒了？"男人晃了晃矽膠模具，"試試'消腫專用'煎蛋。"盤子裡的蛋被切成炸毛小獅子，尾巴尖還粘着片糖紙——和他後腰的印章形狀分毫不差。

"顧懷升！"林旭踢開他遞來的椅子，臀部撞上桌角時疼得倒抽氣，"你故意用橘子醬蓋章是不是？！"顧懷升挑眉擦着他後腰的醬漬，指尖故意碾過最酸的部位："哦？那某人昨晚咬我鎖骨的時候，怎麼不說疼？"

畫室門鈴突然炸響，趙婷舉着平闆沖進來："林小旭快看！論壇熱帖《美術大神畫室夜間行為藝術》——"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因為林旭轉身時睡衣滑落，後腰那枚橘子醬小獅子赫然入鏡，而顧懷升頸側的齒痕在晨光裡清晰可見。

"顧懷升！"林旭的臉比钴藍色還紅，抓起煎蛋模具砸過去，"你故意讓趙婷拍的！我現在就去你家告訴阿姨！"他踉跄着去拿外套，臀部的鈍痛讓步态都發顫，顧懷升卻慢悠悠點開手機："媽今早剛發消息，"屏幕上是顧媽媽的留言，"小旭屁股痛就用溫毛巾敷，媽給你們寄了糖紙軟墊。"

"我不管！"林旭甩開顧懷升的手，抄起沙發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後腰的橘子醬蹭到布料，"今天必須去你家！讓阿姨看看你怎麼欺負我的！"顧懷升笑着拽住他手腕，銀印章在他掌心按了個印："哦？那我先給媽發條消息——"他舉起手機，屏幕上編輯着，"媽，小獅子屁股痛得走不動路，告狀要趴在糖紙軟墊上告。"

"滾！"林旭氣得跺腳，臀部的酸痛讓他差點跪坐在地，隻好扶着畫架喘氣。趙婷在一旁憋笑到發抖，突然舉起平闆："我拍到了！林小旭扶着畫架的樣子像隻炸毛的企鵝——"話沒說完就被林旭用糖紙砸中腦袋。

顧懷升彎腰從畫具箱裡翻出管藥膏，趁林旭不注意時往他後腰抹："别動，消腫的。"冰涼的觸感讓林旭一顫，回頭時撞進男人帶笑的眼睛裡，"高二那年你打球崴了腳，也是這麼兇巴巴讓我抹藥的。"

"誰讓你提舊事！"林旭掙開手，卻沒躲開顧懷升揉着他腰側的指尖。畫架上的新畫不知何時被添了幾筆，钴藍鲸魚的肚子裡多了隻舉着投訴信的小獅子，信紙上寫着"顧懷升家暴證據"，旁邊是顧懷升用熒光粉描的字："證據确鑿，甘願受罰"。

廚房的料理台上，那盤沒吃完的煎蛋旁，林旭用橘子醬在餐巾紙上畫了隻舉着菜刀的小獅子，旁邊歪扭地寫着："顧懷升再亂蓋章，就把他所有印章熔了喂鲸魚！"顧懷升拿起餐巾紙晃了晃，突然俯身吻去他嘴角的橘子醬："遵命，我的小獅子，下次一定用可食用顔料蓋章。"

畫室的落地窗透進初夏的陽光，林旭看着畫架上那隻銜着糖紙契約的鲸魚，尾巴尖卷着枚用兩人指紋按成的印章，突然擡腳踹向顧懷升的小腿："都怪你！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屁股痛了！"顧懷升笑着摟住他，下巴抵在發頂："嗯，全世界都知道小獅子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