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張燈結彩。

白色的鐵鳥收起‘羽翼’露處‘腳踝’準備降落。

待到飛機的梯子降下，你和屠格涅夫一同打頭陣走下台階，如同騎士般站在梯子的左右。

而随後走來的，便是伊利亞.布拉金斯基和費奧多爾等人。

一位身穿軍裝，眉目柔和的青年站在代表團的正中間，一同迎接CCCP代表團。

“歡迎CCCP的同志們來到華國！”

而你緊随其旁，充當翻譯。“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Китай.советских.товарищей.”

*

雙方進行完最基本的寒暄後，你作為翻譯外加安保人員，随伊利亞.布拉金斯基和另一位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少年坐在同一輛轎車。（前排：司機，伊利亞。後排：少年，你。）

“好久不見，我的小同志。”伊利亞.布拉金斯基那雙淩厲的血紅色雙眸居然在和少年說話時瞬間變得柔和。

你模仿着布拉金斯基的語氣翻譯給那少年。

少年先是因你那毫無口音的普通話震驚片刻，随後笑道：“好了小同志，我們之間就不用翻譯了。”

還沒等你開口，伊利亞.布拉金斯基就用着一口發音有些變扭的中文道，“你好，王耀同志。”

而王耀也用俄語回應：“Здравствуйте!Товарищ.Илья.Благинский.（你好！伊利亞.布拉金斯基同志。）”

隻是一瞬間，你意識到了少年的身份——

華國意識體，王耀。

你下意識坐到端正。而這一舉動自然被王耀察覺：“放輕松，小同志。”

你将背挺的更直了：“是。”

一個‘是’字出口，全車沉默片刻。

啊啊啊啊啊啊，死嘴快說些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真.丢人丢到家了。

你低頭，眼不見心不亂。事實上，你現在想要一個正步踢到西伯利亞然後挖土豆贖罪。

啊，好美麗的空氣，就像是氮氣二氧化碳要氣和其餘雜質和稀有氣體組成的氣體一樣美麗啊。

你盯着前車坐的頭枕，眼睛快把頭枕給瞪穿了。

沒事，隻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沒有看到的是，坐在你旁邊的王耀已經在憋笑了。

*

這場酷刑終于結束了？不，還沒有。

你們到達專門的酒店後，還有聚餐。

是的，華國人的傳統美德，來都來了，不管誰來都先吃一頓，邊吃邊看節目。

而這對你來說，依舊是酷刑。你坐在康斯坦丁旁邊，連夾菜都不敢。

“怎麼了？”康斯坦丁悄聲問道，“是不舒服嗎？”

你搖頭：“我有點緊張。”

“沒事的，隻是一次友好交流。”康斯坦丁道：“你要是一直這樣嚴肅的闆着一張臉，等晚上了宴會的主要設計人員可就要挨批了。”

你下意識的揚起假笑。

“……不是”康斯坦丁揉了揉你的臉：“放輕松。”

還沒到你深呼吸放松多久，華國那邊就開始和CCCP的代表團成員聊起來了。

他們大多聊天用的是英語。謝天謝地，現在還用不上你。

“維塔。”

費奧多爾突然叫你。

“怎麼了？”你歪頭。總感覺費奧多爾現在喊你肯定沒什麼好事。

“明天上午八點有華蘇異能交流項目……”

“不去，謝邀。”

“事實上，您一開始就在交流名單内。”

也就是說，費奧多爾隻是來通知你。

你就不該信費奧多爾的鬼話。

你看了費奧多爾一眼，幹脆直接掀開桌布，蹲到桌布裡面，淺淺自閉。

“維塔，太失禮了些。”康斯坦丁掀開桌布，和你那雙高飽和度的藍色眸子對上。

你那雙過于純正的藍色眸子在光線稀少的桌布底下，亮的發光。

“我知道我很丢人康斯坦丁同志。但與其讓我做出更丢人的事，不如讓我自閉會兒。”

“維塔……”康斯坦丁抿嘴片刻，最終也隻是拍了拍你的頭，“從來就沒有丢人這一說。”

你盯着他，沒有回答。

“不要緊張，隻是一次友好交流。你隻需要好好吃飯，剩下的交給我。”

可能是康斯坦丁的聲音過于讓人信賴，你最終還是重新的坐了回去。開始像正常客人一樣夾菜。雖然隻是匆匆吃上幾口，但也比一開始的鑽到桌子底下強上太多。

康斯坦丁身邊不斷有前來交流的華國人。康斯坦丁盛情難卻，暫時被支走。現在又隻剩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