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語并沒有因為這兩個人的求饒而有意思快感,她松開了放在丫鬟肩膀上的手:“既然知道錯了,沒有有聽懂我的話嗎?現在就收拾你們的行禮,回家吧。”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扯了扯嘴唇,冷笑道:“哦,是了,這院子裡頭的東西你們恐怕是嫌棄得很呢,那邊東西也不用收拾了,直接走吧。我會跟太太禀報的。”
“夫人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兩人再次磕頭求饒。
“怎麼?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你們還想要接着留下來?”溫絮語皺眉道,她是故意的,她從前看原著的時候知道的,這府中的丫鬟一旦被趕出去了,便會留下個不好的名聲,回去以後,莫說是再去旁的府裡,便是嫁人也是個問題。
她看過文中一個女配用這一招對付府中欺負自己的丫鬟,借此來站穩腳跟。
現在溫絮語用了,發現竟和她用的效果無差。
這兩個丫鬟果真不敢離開,不僅僅是因為相府裡頭的待遇好,還因為回去了知道是犯了錯被趕回去的,再沒有現在這般悠閑的生活了。
兩人見溫絮語不肯松口,知道她是動了真怒,又磕頭道:“奴婢不知夫人脾氣冒犯夫人,出言沖撞了夫人,夫人要打要罰,奴婢毫無怨言,隻求夫人不要趕奴婢走啊!”
那丫鬟急得眼睛都紅了,溫絮語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念在你們已經知錯了的份上,勉強将你們留下來。”
兩人臉上同時流露出喜悅的表情,不過喜悅不過三秒,便聽得溫絮語後面的話。
“不過,今日你們犯的大錯,必須得罰。就罰你們,跪在院子前頭那個小廊前頭,跪到日落,你們若有不服,也可以不跪。”
“我們跪!”兩人同時道。
溫絮語說的小廊處在一個小十字口,小院子裡頭來往的人不多,可若是要走動的,必得經過那一條小道。
兩人心中明白,溫絮語這是要拿她們兩個立威,可卻沒有辦法,畢竟這比起被趕回家,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去吧。”溫絮語不再看兩人一眼,朝着門口。
見兩人未動,溫絮語轉頭過去,僵在了原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淵和淩燕站在門口,衛淵的目光在溫絮語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丫鬟行了禮連忙退了出去。
淩燕見到夫人朝這邊看了過來,向溫絮語解釋道:“今日的藥晚了些時候,所以少爺來看看可是出了什麼事。”隻是不知道為何,溫絮語總覺得他解釋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來看看你是不是将我的藥打翻了。”衛淵跟在後面解釋道,語調平平,沒有嘲諷,也沒有抱怨。
正是這樣的表情總讓人覺得對他生氣是自己過分。
淩燕看出來了溫絮語在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解釋道:“畢竟夫人剛來那一日見到少爺的藥碗就直接踢翻了,還……”
後面的話淩燕沒有說,可溫絮語已經知道了,還動手打了人。
兩人這樣對話的時候,衛淵就站在一旁,好像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可看到他脖頸上的那道紅痕,稍微愈合了些,變成了淺粉色。
他多數時候都不說話,也不為自己辯駁,眼神常是困倦的,使他看起來給人一種呆萌的感覺。
溫絮語又不氣了,她默默歎了一口氣,原主做的事情,都得自己來背鍋啊。
淩燕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多少怒意或是别的情緒,就好像隻是平淡地陳述一件事情,溫絮語聽了那丫鬟的話,隻以為他是真的跟衛淵一樣,不管這些事情。
其實淩燕不過是看着這兩日溫絮語的變化,隻覺得她不會像剛進門的時候一樣無理取鬧了。
當然,事實是溫絮語确實不會。
“你去房間裡頭等等吧,馬上就好。”溫絮語到了一句,就要将煎着的藥拿了下來。
“還是我來吧。”淩燕瞧着自家夫人那細皮嫩肉的樣子,竟然就打算這樣将藥拿下來,到底還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又見到了方才溫絮語為衛淵出氣的樣子,淩燕突然覺得,這個新夫人挺好的。
淩燕這樣想着,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自家少爺,他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溫絮語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什麼也沒想。
溫絮語沒有理他,直接用自己方才來之前做成的簡易夾子将藥爐拿了下來。
淩燕驚訝地看着溫絮語手中的那個奇怪的東西,那個東西,他好像沒有見過,或許是溫絮語打将軍府拿來的,他自己給自己解釋道。